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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似乎也在震顫,李福祿被不斷地輕輕拋起,又摔落地上,爆炸掀揚起的凍得堅硬的土塊砸到身上,除了對天崩地裂般爆炸的恐懼,竟然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
爆炸聲終於稀疏了。李福祿從塵土中探出頭,鼻子裡聞到的是空氣中瀰漫著的辛辣古怪的刺鼻的味道,耳朵裡聽到的是傷兵撕心裂肺的嚎叫。李福祿用袖子抹去臉上的灰土,抬起頭,就看見不遠處一群日本兵端著槍在衝過來。
槍聲響起來,李福祿已經來不及估算日本兵的距離,想端起槍來射擊,卻驀然發現手裡沒有了槍,原來槍已經在爆炸中震脫了手。李福祿俯下身急忙忙地在塵土裡翻找。
當李福祿重新握槍在手的時候,身畔已響起雜亂的槍聲。李福祿食指扣動扳機,一個日本兵應聲而倒。在打倒日本兵的一瞬間,李福祿心中忽然充滿了自信,隨著槍響,居然一點都不再緊張了。李福祿覺得這和打獵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抗著獵槍打獵時獵殺的是野狼和狍子、兔子,現在卻是向人開槍,向也端著槍氣勢洶洶衝來的敵人開槍。李福祿連續射擊,又打倒了三個日本兵。
二嘎子連滾帶爬地挪到劉大力身旁,帶著哭腔問:&ldo;大力,這槍咋用啊?&rdo;槍炮繁響聲中,劉大力沒有聽清二嘎子說的是什麼,回過頭大聲問:&ldo;你說啥?&rdo;二嘎子蹲在劉大力腿旁,重複地問:&ldo;大力,這槍咋用啊?&rdo;劉大力已經控制了緊張的情緒,一邊瞄準,一邊大聲說:&ldo;不是都教過了嗎?&rdo;二嘎子哭著說:&ldo;我都忘了。&rdo;劉大力把子彈推上槍膛,塞到二嘎子手中,又把二嘎子的槍奪過來,說:&ldo;咱倆換著用。&rdo;二嘎子手指一動,&ldo;呯&rdo;的一聲,嚇了劉大力一縮脖子。幸好劉大力和二嘎子換槍時槍口衝著天空,否則這一槍的結果真是難以預料。劉大力罵道:&ldo;你他媽要打鳥啊?把子彈上膛,瞄準了日本人開火。&rdo;
其實不獨是二嘎子這樣,大多數新兵都已被日軍重炮飛機的狂轟濫炸搞得暈頭轉向,分不清南北東西,縱然握槍在手,腦子裡也渾沌一團。這些莊稼漢出身的新兵,多半是因為家境貧寒,之所以當兵,目的也只是為了能吃上飽飯,日本人的重炮飛機的威猛,是他們想都沒有想到過的,在日軍猛烈的炮火轟擊之餘,尚能夠知道反擊已是不易。然而即使是有人開槍,也毫無準頭,更有人還趴在地上發呆,渾忘了戰爭的降臨,已經讓這些莊稼漢置身於你死我活的戰場,而無論他們是以什麼目的來當兵的。新兵團防地上的槍聲稀稀落落,急得新兵團長不住地大呼:&ldo;弟兄們,開槍,打呀!&rdo;
日軍似乎發現了新兵團防地是三間房防線的薄弱處,攻擊中路和側翼的日本兵竟都湧向這條窄小的地段,端著槍,&ldo;嗷嗷&rdo;的嚎叫著猛衝過來。新兵團長額頭上滲出冷汗,聲嘶力竭地喊著:&ldo;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打!&rdo;新兵們也感覺到緊張,可是越是著急,開槍越沒有了準頭。
眼見著日本兵越沖越近,猛然新兵團防地兩翼陣地上槍聲大震,沖在前面的日軍被撩倒了一大片,後面的日軍紛紛趴到地上還擊。原來新兵團兩翼防線的指揮官看見這裡情勢危急,急調部分兵力過來支援。
日軍的攻勢被打下去了。新兵團長看著戰壕裡的新兵們,新兵們因為緊張,一個個臉色發白。救護傷兵計程車兵乘著炮火的間隙緊急地用擔架抬下被炸掉了胳膊腿的重傷員,為受輕傷計程車兵包紮傷口,受傷者忍不住疼痛的慘叫,更讓新兵們心驚肉跳。李福祿轉過頭,想問問身邊的一位新兵吸不吸菸,卻發現這名新兵還趴在戰壕上,胸口流出的血已經凍結成冰。
新兵團長想為新兵們鼓鼓士氣,指著被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