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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一件絲綢的褻衣,緊緊的裹著重要的部位,背過身對著陳凱之,只是這小小褻衣,卻依舊裹不住那不該裸露的肌膚,她火速地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尋了衣裙換上,匆匆到了銅鏡面前,盡力敷上粉黛。
想到身後有一個男人,小姑娘耳根都已經羞紅了,等她好不容易衣裙整齊,楚楚動人的面容上又帶著幾分嗔意。
「表哥進來,你是客人。」女子咬著細牙,狐疑的看了一眼陳凱之:「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進來的,無論如何,若是被人撞破,我的名節便算是毀於一旦了。你……你從窗……」她下意識的看向窗戶,可是門窗卻關得嚴嚴實實,她不由想:「難道天上掉下來的?」
門似乎要開了,那外頭的丫頭終究還是沒有磨過「表哥」,接著,一縷晨曦自門縫中灑落進來。
門縫愈來愈大,「表哥」幾乎是衝進來,他面如冠玉,一副電視劇裡才有的古代公子做派。
表哥抬眸,看到表妹正落落大方地欠身坐在榻上,理著雲鬢,絕美的面容,散發著淡淡的淺笑,小唇兒微微上翹勾起,盡顯花容玉貌。
表哥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正待要笑,眼角的餘光一掃,卻見一個短髮穿著奇裝怪服的陳凱之一本正經地坐在榻下的小錦墩上。
這傢伙,倒也算是俊秀,板著個臉,一副和這個閨房不相容的嚴肅模樣,臉上寫滿了「你特麼的別看我,我只是來打醬油」的表情。
表哥突然意識到什麼,頓時暴怒起來,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發出怒不可遏的咆哮,道:「表妹……他……他是誰……表妹,這個畜生是什麼人!」
敢情我成了畜生了?
臥槽,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陳凱之有些惱火了,不管你們玩什麼把戲,也不能罵人啊,罵人是不對的。
表哥的表情很誇張,心痛欲死的樣子,厲聲道:「來人,來人。」
呼啦啦的,外頭竟傳來了急驟的腳步聲。
陳凱之見許多青衣小帽的人來,竟有六七個之多,一個個俯首帖耳的樣子,心裡不由訝異,還有幫手?
他一轉眸,瞥見那女子雖是盡力鎮定,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表哥憤怒的道:「你說,你是什麼人,你說清楚,你們……你們……」他一面說,一面咬牙切齒。
陳凱之這時才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機在靠近,瞧著這樣子,這表哥敢殺人啊。
不成,得立即解圍,這表哥似乎是要瘋了。
吃醋的男人太可怕了。不過……表哥吃表妹的醋,有些怪怪的,哼,禽獸!
心裡痛罵之後,陳凱之從錦墩上站起來,掛上了他金字招牌一樣的笑容,客戶們就很受用這個的,笑容中帶著真摯,然後他伸手道:「噢,我叫陳凱之,你好。」
一定要客氣,而且不能露怯,露怯就說明真的有一腿。
表哥咬著牙齒冷笑連連,道:「你是何人?你可知道這是誰的府上,你好大的膽,你信不信我這就去稟明姨母,這便讓人將你打死。」
陳凱之則笑了,多年混社會的經驗,你越心虛,就越要笑,而且這笑容必須含蓄,不得誇張,要笑得不經意,彷彿發自內心。
而這時,陳凱之也終於開始打量起這個閨房了。
這兒,陳設十分雅緻,南牆懸一幅仕女圖,靠窗的几案上有一架九弦古琴,牆上伸出個燈架子,擱著一盞錫燈臺,臺上的燭油已是燒乾了,靠裡面是一張三面欄杆的床榻,紅羅幔帳向兩邊鉤起,女子就這樣側坐在這裡,露出侷促不安的樣子。
其實她這憨態,倒是挺好看的,噢,陳凱之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指上生了繭子,聯想到那一方九弦古琴,陳凱之明白了,小姑娘還是個音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