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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押司最擅觀人,可是這個人,他卻看不透,越是看不透,反而不好開罪了。
至於許多年前的舊事,他哪裡想的出來?
於是他含笑道:「來來來,你坐下,哎,老夫近來蒙縣尊垂青,託付重任,近日無理求告者如過江之鯽,老夫也就杯弓蛇影,成了驚弓之鳥,倒是錯怪了賢侄。」
陳凱之順坡下驢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只是料不到使宋押司見疑了,也是怪學生唐突,不怪恩公。」
宋押司心裡更加舉棋不定,眼睛便落在那牆上的字上,親切地道:「賢侄對行書之道,似乎也有涉獵嗎?」
陳凱之謙虛道:「哪裡,晚輩所識粗淺,讓恩公取笑了。」
陳凱之心裡想,這宋押司太多疑了,到現在還在旁敲側擊,想摸清他底細,想摸,那就來摸吧,不收你錢,口裡便繼續謙虛地道:「倒是很想向恩公請教。」
宋押司這雙略帶渾濁的老眼微微一亮,心裡就有主意了:「那麼,不妨賢侄行書我看看。」
行書便是讓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而這裡卻又有一個陷阱,一個人衣服再光鮮,也未必能就說明此人有什麼來頭,宋押司見多了那些光鮮亮麗的騙子,可是行書卻不一樣,在這個時代,能夠讀書識字的人本來就少,而行書,更是能看出一個人到底是幾分斤兩。
一個人所受的是什麼教育,都蘊含在行書之中。
而教育在這個古代畢竟是奢侈品。
陳凱之一副為難的樣子道:「呀,我寫的不好,只怕見笑。」
宋押司的眼睛透著精光,面上卻是和顏悅色,道:「寫一寫倒是無妨,來,取筆墨。」
不給陳凱之任何拒絕的機會,親自去取了文房四寶,他心裡想:「若是不學無術,又或者是寫的字歪歪扭扭,那麼說明此人定是騙子無疑了。」
將一方紙攤開,宋押司親自研磨,笑道:「賢侄,請吧。」
這已不容陳凱之拒絕了,陳凱之只好道:「那我獻醜。」
他徑直走到案前,抓了毛筆。
宋押司眼睛如炬,見陳凱之抓筆的動作,目中一閃,卻嘴角微微抿了抿,似乎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握筆乃是蒙學裡的基礎功課,所以握筆的規範,是最考驗一個人功底的,可是陳凱之的起手式,卻顯得不太那麼符合規範,此人……莫不是當真是騙子?
這樣一想,宋押司的目中透出了一股子陰冷,似笑非笑地繼續打量。
陳凱之也沒有遲疑,接著開始下筆,他臨的乃是牆上的一幅帖子,正是宋押司所書,下筆如龍蛇,一手抓著自己的袖子,一手一氣呵成地開始行文。
「……」
只看第一個字落成,宋押司便呆住了。
這……
他來不及心生雜念,而是迅速隨著陳凱之的筆繼續看下去,越看,越是不敢呼吸。
陳凱之呢,也是凝神,專心致志,早忘了宋押司的存在。讀書的時候,作為學霸,在功課之餘,便也參加了書法的興趣班,上一輩子,不過是將它當作一個自娛的興趣罷了,可是現在,卻有了展露的機會。
一行行書寫完,行雲如流水一般的擱筆,甚至在擱筆的時候,還將筆在半空打了個旋,最後置入筆筒。
第六章:人情練達即文章
呼,一口濁氣吐出,陳凱之才回頭去看宋押司:「恩公,見笑!」
宋押司卻像釘子一樣,釘在地上一動不動,面上僵硬,雙目死死地落在這一行行書上,竟是啞口無言。
好字,好字啊。
這行書,宋押司居然是從所未見,似乎博採了眾家所長,自成一體,筆法姿媚,字勢豪健,痛快沉著,這這需有什麼樣的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