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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do;絡梅想緊隨著秦惜進入內室,又拿不定主意,望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王爺,諾諾請示,&ldo;原本是預備王爺親自為秦惜公子接生,現在如何是好?&rdo;
&ldo;找最好的穩婆,所有懂接生的,全部找來。&rdo;
&ldo;嗯……啊、啊……&rdo;
耳畔聽著秦惜漸漸變得嘶啞的喊叫,雅月圓從來不曾覺得時間如此難熬過。
這恐怕是他此生中,最漫長的一天了吧?
秦惜痛了多久?
聽出門換熱水的侍女說,他原本堅持不肯咬住穩婆塞到他口中的巾帕,後來痛得實在受不了,把嘴唇都咬破了,才勉強咬住不會傷到自己的塞口物;起初也絕口不提雅月圓,熬了有三個時辰,痛迷糊了,有點失去自製,才有一句沒一句的叫起他名字,還伴隨著偶爾的詛咒,如&ldo;我討厭你&rdo;&ldo;你怎麼不去死&rdo;之類……
侍女匆匆講完,忽然醒悟過來,暗自咂舌:糟了,居然把王爺夫人疼痛中的負氣話說出來……
抬眼看雅月圓臉色,竟然沒有黑沈,緊繃之下居然還慢慢有了一絲笑意。
──誒,王爺該不是也跟王爺夫人一樣,痛傻了?
雅月圓唇角緩緩浮起一抹微笑,始終處在繃緊一根弦狀態的神經,也因著侍女這番話而奇異的放鬆了不少。
還有力氣罵人,看來是不用太擔心他……
嘴角弧度還未平緩,只聽內室中忽然傳出一聲哀鳴至極的痛呼,再是短暫的沈寂,緊接著嬰孩的嚎啕聲響徹雲霄。
雅月圓像是給人從背後猛烈打了一拳,徹底懵在當場,眼前景物忽然以慢速放緩步調。
&ldo;生了,終於生了,是個小世子!&rdo;
眉開眼笑的穩婆推門道喜,雅月圓怔怔抬眼望去,正同一臉疲態、狼狽不堪的秦惜四目相對。
秦惜整個人活像剛從水裡撈出來,濕淋淋的,虛弱不堪。望到雅月圓比他還怔忡的表情時,勾起唇角,孱弱、卻淡淡的笑了起來。
再想說什麼時,已被一個箭步衝進房中的人,牢牢攬在懷裡。
&ldo;下次,不要再這麼逞強了,秦惜,我好怕,我……我提心弔膽,我真怕你……&rdo;語無倫次的親吻著秦惜髮際,雅月圓的目光從他蒼白失血的臉龐,移到一旁絡梅抱著的繈褓上。
秦惜任憑他將自己懷抱著,貪戀著彷彿闊別了許久的溫暖胸懷,輕聲:&ldo;嗯……&rdo;
過了一會才覺得哪裡不對勁,又使力推他。剛生產過的身子自然使不出多少力氣來,軟綿綿的推到雅月圓胸膛,那人紋絲不動。
又推,氣喘:&ldo;混蛋……哪裡、還有下一次,你還想要我……生嗎!&rdo;
&ldo;不會不會,&rdo;心疼的把人抱更緊,&ldo;你肯為我生下這個孩子,雅月圓已是感激萬分,怎捨得再讓你受這種苦,……&rdo;
&ldo;你、答應過,待生產過後,會主動對我……&rdo;
&ldo;絕不食言。現在,好秦惜,你先睡一睡,孩子我會照料。&rdo;
再低頭,得到允諾的懷中人已疲倦闔上眼眸,放心的沈沈睡去。
絡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