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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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杯茶嗎？這孩子。”我只好放下，與其說自己放下，不如說被芸搶去。
“你應該這樣，端起茶杯，先聞，後品，再回味。”
學著芸的樣子，輕抿，一股清香緩緩流過心田。這時的芸，沉默著，旁若無人地在一旁輕抿。欲說還休的樣子，說不出是安靜還是憂傷，我分明看到芸沉默背後那縷傷感在眼前遊蕩。
“姐，我們分手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誰的原因？”
芸不支聲，過了許久才淡淡一笑，說：“喝茶，這茶中有一醉方休的悵然，也有千帆過盡後的落寞。姐，我擁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這一生沒有遺憾。”芸，端起茶杯輕輕抿著，眼淚卻落了下來。
茶香裊繞，看著芸一臉的憂傷，我捧起茶杯，飲盡，卻品不出其中滋味。曾經芸拿著一大盒巧克力或玫瑰在眼前晃悠，而今，只剩一杯清茶相陪左右。想來，茶也是感性的，知曉主人的心意。半晌，無語。
也許，茶收藏著曾經的浪漫，見證轟轟烈烈的愛情之後的愴然、感傷。甚至春日裡溫暖的陽光，都散發著淡淡的味道，一如一個人悄悄溜走的愛情，不再繁華的青春。
很想告訴芸，人世間，有一種愛淡淡清歡，有一種平淡也是愛。茶如此，人生又有何嘗不是這樣呢？
這種愛，雖沒有濃香烈焰，卻可長久為安。好似杯中的茶葉，隨水浮沉，浮在上面的和漫漫沉下去的都是日子，人生總要經歷風雨，才能學會坦然。即便是杯中的茶香，沖泡久了，也會淡至無味，而那股清香早已滲入心靈，以淡然的姿態迎接生活的每一天。
想起一句話：“當有一天，當我年老得只咀嚼得動回憶，我會欣喜於自己一直保有著的這一瓢清淺——一瓢有著珍珠色澤的清清淺淺，我會滿足地死去。”有一天，我們老得只剩回憶時，才能品出淡然的滋味。我會為自己擁有這種淡然而欣喜，滿足的死去。如是，靈魂也安然。
望著沉默的芸，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端起杯，呷一小口，想著心事慢慢地品。這一刻，大概我能做的，也只陪著芸品著其中滋味，感受著她的憂傷，一起沉默。
芸起身時，天色已晚，我留芸一起外出吃飯，被芸淡淡地回絕了。看著芸滿腹心事的離開，心裡悵然，卻無能為力。
夜，幽靜，清涼。想著芸白天的話，睡不著，起身，披衣下床。
窗外的月光，透過碧紗傾灑進來，朦朦朧朧，幽幽暗暗。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青春和愛情都遠去時，芸會選擇怎樣的人生。是否會因為一條魚而喜歡大海，因為失去一顆樹而放棄高山？我不知道大海和高山曾經有怎樣轟轟烈烈的故事，也不曉得順水而行，繞山而過的命運是否可以改變。而在大海洶湧的波濤裡，流動的是眷戀，帶走的是悲歡。就連天邊的流光幻影，也化為一朵朵浪花，一路歌吟，聲聲不息歡歌不止。
想來，芸是明白這些道理的，只是心裡留戀那段感情吧，放不下棄不得，哽在喉。
生活就是這樣，每天忙忙碌碌為生活奔走，困惑過，憂傷過，煩惱過，那份繁華消失時，為此黯然過，為了尋找生命的真諦，彷徨過。繁華錦瑟，淡淡清歡都是生命綻放的花朵，只是繁華過後，惟有平淡才是真。雖做不到“七碗生風，一杯忘世”的超然，至少心無塵埃，淡定從容。
茫茫紅塵，歲月滄桑。多少繁華已成雲煙，多少貪歡已成枉然。浮生若塵，幻海沉浮，心中生了多了眷戀就有多少塵煙，生了多少貪念就有多少煩惱。一動一靜，一思一念，瞬間註定。惟保持一顆平常心，才能從容入世，淡淡離塵。原來，淡淡清歡離幸福很近很近。幸福，就藏在平淡、簡單的背後，只是我們一直沒有發現，不願靠近，怕那份寂寞和孤獨浸染心扉罷了。
生命原本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