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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過往
唐凌面色仍舊未恢復過來,依然是透著徹骨的寒意,她仔仔細細的端詳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秋月,看向那張這麼多年來早已看得不能再熟悉的臉。記得小的時候,小得她已經都快記不清那久遠塵封的歲月,然而無論在何處都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兩道身影,卻在記憶裡愈久彌新。
冬梅性子比較溫順木訥,一般都是言聽計從,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會羞赧靦腆的笑著應聲“好”。而秋月則不同,她的性子卻是極為大大咧咧的,雖然不拘小節,但是卻粗中有細,從來不讓外人欺負到自己半點去。
與此同時,秋月也在一直打量著唐凌的一舉一動。過了這麼久,她發現唐凌比原來看起來堅忍多了,大概是因為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所以其成長的比較快。眼前之人的眸色裡,除了一如既往的倔強不服輸,還多了些許一閃而逝的精光,令人觀之不由得心頭髮憷。
唐凌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分毫,緩緩開口道:“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說的麼?”
秋月並不答話,只是慢慢探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碧色的小布包來。顯然那東西已經珍藏許久了,布包上的顏色微微有些脫落,顯示出一種蒼白的底色來,邊邊角角也有磨破的痕跡。但是想必這東西一定為主人家心愛之物,雖然外表布包磨損,但是卻被洗得一塵不染,乾淨如初。
唐凌猛地瞪大了眼,死死的盯著秋月手中的那個布包,看著她的手指一層一層開啟,動作不疾不徐,唐凌的心也越提越高,呼吸不由得一窒。她忽然伸手,飛快的掩住那個布包,將裡面的東西牢牢蓋好,目光中有一絲哀傷的沉痛漫延,以及難以覺察的忿懣之意:“你這是要做什麼?”
秋月冷笑得看著唐凌將那個布包掩好,面色依舊未變,還是帶著冷冷的譏誚:“唐小姐,難為你這麼多年,還會記得這個玉佩!”
她如何能不記得?怎麼會不記得?那個玉佩,是唐凌的堂哥唐冰之物。唐冰小的時候因家境破落,被暫時寄養在唐家齊這裡,和唐凌從小一塊長大。唐冰生性寡言少語,性子比較悶,喜歡一個人待在書房默默地看書誦讀,幾乎不與其他人往來。唐凌見此情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經又開始活躍起來,於是就天天拉著唐冰出去遊山玩水,融入市井之地,多多流連逗留,使得唐冰大開眼界,不由得暗暗歆羨起唐凌的生活來。她活得是如此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自己和她,彷彿一直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哥哥,你看,那邊的旋轉風車兒真紅看,咱們去買一個吧……”
“今天天氣不錯,正適合去放風箏呢……”
“哥哥你看凌兒做的這個繡品好不好……”
如此這般,真是令人應接不暇。他坐在書桌前,聽到她那歡欣的銀鈴兒般的笑聲,只覺得眼前書本上的墨跡大片大片的化開,糅合成大團的黑色,再也看不下去一個字。於是他索性丟了書本,推開門,便看到陽光與春風一擁而入,瞬間照耀吹拂了進來,一點一點的溫暖了他那顆早已潮溼的心房。
是的,他從小便生活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裡,更兼自己家裡逐漸敗落下來,愈發使得他養成了少言寡語的性子,凡事都喜歡憋在心裡,不願意和別人交流,也沒人願意和他交流。
冬梅正在放風箏,唐凌將仰臉望風箏的目光逐漸轉移到站在門口的那個少年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絕少走出屋子的緣故,他身形瘦削,膚色透出一種不健康的白色,眉目如畫,看上去無比的清潤,但是又似乎怕見生人似的,一直呆立在門口,滿臉豔羨的瞅著這邊。他的腳步像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仍然停留在原地。
“少爺少爺,”秋月順著唐凌的目光望過去,立即拿著手中的另一根風箏引線衝過來,揚起笑臉招呼道,“快跟我們一塊放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