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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便示意王戎霆親自上前為杜士儀和王維王縉斟酒,旋即笑著說道:“洛陽到長安凡八百餘里,你們這一路過來,聽說又遇到了些許事情耽擱,著實是辛苦了。若不介意,便在家裡多住幾ri。”
今晚留宿,是因為各有各的不便,但長住王家這種事,無論杜士儀也好,王維王縉也罷,自然都不可能把這客氣當成福氣坦然接受。一時杜士儀解釋說要攜杜十三娘回樊川舊宅,而王維則是謙辭說已經有要賃下的屋子,鄭氏也就不再強求。一飯過後,她知道眾人一路困頓,命身邊最信得過的劉媼送了他們回去,卻把王戎霆留了下來。
“我看今ri這杜十九郎和王十三郎王十五郎,全都是丰儀出眾儀表堂堂之人。王十三郎昔ri在京城出入公卿貴第,人皆言是一時俊傑,我還有些將信將疑,今ri一見方才知傳聞不虛。倒是這杜十九郎從前名聲斐然,而後突然說是江郎才盡,不幾年卻又聲名鵲起,真是浮沉難料。”
“那兩位王郎君如何不好說,杜十九郎卻是已故齊國太夫人看中的人,否則,趙國公也不會特意寫了信來,囑阿爺在來年尚書省都堂省試時照拂一二。須知解試都還沒過,何來省試?不過,真沒想到二十五郎竟會有畏懼的人。”王戎霆將崔小胖子的幾番異樣對母親解說了,又笑道,“我瞧著二十五郎在他面前,比從前老實了不少。”
“他也已經快十三了,總該懂些事。”鄭氏對崔二十五郎這外甥的壞脾氣也記憶猶新,聞言想了一想,突然記起了更要緊的事,“這都已經宵禁了,你阿爺今ri去探望開府儀同三司祁國公,怎的還不回來?不過是因同姓之誼被人拉著不得不去虛應故事,祁國公又並非太原王氏本支,留這麼久豈不是太顯眼?”
“阿孃說的這道理,阿爺應該不會不知道才對。”王戎霆蹙眉沉思片刻,隨即突然喃喃自語道,“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祁國公不是小病,而是重疾!”
注:祁國公王仁皎,玄宗王皇后父。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一十三章近鄉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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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杜士儀把寢室讓給了王家兄弟,自己則是獨眠於澹然樓的東邊書房中。儘管是給崔小胖子準備的屋子,但四面書架上到處都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書卷,他趁著臨睡之前翻了兩卷,一時心中癢癢舊癖發作,險些又要秉燭夜抄書,最後還是忍了又忍方才回床睡下。
時而想想此次同來的楊綜萬和幾個石工,還有那重重的一箱子端溪石,時而思量明ri便要回樊川故居,杜曲舊地,本應旅途勞頓的他竟是始終jing神炯炯難以入眠。而更讓他一時沒法安心睡著的,還有西邊寢室裡王家兄弟以為他已經睡著,低低交談起來的聲音。
“阿兄,咱們此次回了長安,你打算住在哪兒?聽說平康坊北里諸ji雲集,士子眾多,若有好詩賦立時便會廣為傳唱,不如……”
“那種風月之地,說得好聽是才名,說得不好聽便是風流薄倖名。再說,你阿兄又不是初來長安求取功名的時候了,何必到那種地方揚名?”
“可是……那阿兄此次回來,幾位大王那兒總應該投一下帖子拜望……”
“十五郎,這京城中每年四處投遞墨卷,希冀博人青睞計程車子多了,你知道緣何少有為人所重?真才實學之外,風骨亦是不可或缺。哪怕我就是賃得陋室偏屋,只要一二文會中大放異彩,自然會有人代為揚名,道是王十三郎已經回來了,幾位大王自會下帖邀約。你不要因為杜十九郎今年要應京兆府解試便患得患失。他與我萍水相逢卻一見如故,我敬他的人品,他亦敬我的禪心,孰勝孰負,卻得解試之後見分曉!”
王維這一次回來,果然是應今年京兆府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