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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問自己,為何恨你時?卻始終說不清緣由。&rdo;李元時咳了一聲,血色又少了些,&ldo;以笙不知道我的過去,我刻意迴避過去,但過去,卻並非能抹去。終究是我負了你,我又談何理由殺了你?&rdo;
&ldo;溫以笙的性命,我還了。&rdo;她笑道,&ldo;我的性命,你還了。你,非要做到兩不相欠?&rdo;
&ldo;是。&rdo;他態度堅決。
當二人再無當日的愛恨,所有的羈絆便只是心中愧疚。
她以為,這些年來的隱忍付出,讓他虧欠一些,便不會失去。卻不知,從頭到尾,那個人,始終只想‐‐兩不相欠。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了,那個仙骨少年已逝,所有的過往,不過如玉乾所言,只是過往。
&ldo;好!&rdo;她終究還是淡然了,&ldo;慶幸老天,讓我懂。&rdo;她伸手拿起短劍朝著自己的腹中一刺,她對自己從來心狠,只不過,想護著他罷了。但這一刻,卻是想護著自己。
&ldo;你!?&rdo;少年露出驚色,拉著她的手,卻終究晚了一步。
&ldo;你……你欠我的,我不會要回來。我要你,一直虧欠我,李元時,那是你欠我的,不該你自己,拿回……&rdo;她倒在了他的身上,依舊還有些許氣息,&ldo;我這一生曾都是為了你一人而活,但我要讓你記住。千年過後,依舊是你,虧欠我‐‐&rdo;
&ldo;這樣,你能釋然?&rdo;
&ldo;是。&rdo;
&ldo;好。我虧欠你的,直到有一日,你願意讓我還時,我才會親手還。&rdo;
她笑著,或許是因為,她不再是追著少年跑的孩子了。原來,這輩子,她最終明白了這個道理。
一味去盼著不可存在的東西,終究遙不可及,痴人說夢。
去了解它,去放手,去讓一切過去‐‐這或許,她早該脫離輪迴。
這樣一同看著斜陽,這樣看著日出,她從未想過,那個人是他,會是他?
原來,心願達成之際,即便是生死,也可以置之度外。
&ldo;掌門,倘若那個原來的你還在,我想,我還是幸福的。&rdo;她含著淚,乾澀的唇露出笑。
於是,那個少年,也笑了,&ldo;若是以笙還在,我想,也可以是幸福的。修行時,我想明白了,上天終究還是對我做出了懲罰。他讓我再也見不到以笙,就算是輪迴,也無法再重聚。&rdo;
她笑著,並未露出苦澀,而是拉著他的衣袖,嗅著那味道,&ldo;你從未虧欠過我;一直以來,那個少年在那場大雨之後,死了。我知道,我不該難過,可是,那是一個大雨天,無論是誰,都難以忘記。&rdo;
是啊,那是一個大雨天,無論是誰,都無法忘記。
&ldo;我知道。那個少年也知道‐‐&rdo;
她搖頭,&ldo;若是那個少年,會握著我的手,他會告訴我,沒有人是喜歡受傷的,所以,我也不能受傷……我好像,看見了他,在那天地將白之處,他在那處揮手‐‐&rdo;
是啊,白衣翩翩少年郎,本就該如此,如夢如幻,但人生,本就該如此。
她緊緊攥著腹中的劍,抹去嘴角的血,&ldo;他曾握著我的手,就像今日,你握著我的手一樣。那樣真實,愛之深,恨之切。我不悔今日的所有,為他下地獄也罷,生死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