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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士答應,端來一對早已備好的雪白玉壁,抬到糜竺面前。
看著面前的玉壁,糜竺徹底的天旋地轉了,明知道陶謙老狐狸是在故意設計自己,卻又一時猜不透陶謙老狐狸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究竟想把自己推進那口火坑?想要開口聲辯,陶謙卻又堵死了他的所有聲辯機會,在三國時代頂多算二流謀士的糜竺徹底的束手無策了。
與糜竺截然相反的是,徐州文武百官卻心思複雜,或是羨慕糜竺,或是欽佩糜竺,但更多的則是痛恨和不滿,煽動和逼迫陶謙立嫡這件事可是糜竺兄弟在明裡暗裡挑起來的,徐州眾官或為公或為私好不容易逼著陶謙決定立嫡了,糜竺卻又跑到陶謙面前出這麼一個餿主意阿諛諂媚,讓鼓動立嫡的文武官員捱罵受氣,中計上當的徐州眾官再不火冒三丈那才叫怪了。尤其是被糜竺兄弟鼓動了當出頭鳥徐州名士徐方,那更是恨不得咬上糜竺兄弟幾口!…;
與此同時,包括糜竺的親弟弟糜芳在內,所有的人都認定一件事——三把鑰匙中,獻計人糜竺絕對有一把!
會議很快結束,徐州文武官員一起散去,糜別駕也失魂落魄的捧著玉壁走了,忍受著親弟弟的埋怨走了——糜芳也認為這個好主意是糜竺獻給陶謙的,臨出門時,糜竺還差點被門檻絆了一個狗吃屎。看著糜竺那跌跌撞撞的狼狽模樣,陶謙和陶商、陶應父子三人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忍到糜竺兄弟走出了大門,陶謙父子終於無法遏制的拍案大笑起來。
“賊殺才,怎麼就沒跌個狗吃屎?”陶商其實也不是傻得什麼都不懂,一邊幸災樂禍的狂笑,一邊罵道:“存心歹毒,想挑撥我和二弟手足相殘,應該摔掉幾顆門牙!”
“這一次玄德公想不疑心他也不行了。”陶應也笑道:“本來只要稍微留心,就不難看出這是離間計,不過咱們的玄德公也不是省油的燈,就算認定是父親的離間計,心裡怎麼也會有點懷疑——這兩兄弟,到底是那一邊的人?會不會是隻想給我看到一點希望,騙我留在徐州當一條看門狗?”
“可惜啊。”陶謙是笑著嘆息,“老夫當年召用他為別駕,並不完全因為他是徐州首富,是覺得他確實有點才具,真心想要用他。可惜,可惜啊。”
陶應笑而不語,經過幾個月來的熟悉與融入,陶應也基本摸清楚了糜竺與老陶家離心離德的大概原因——利益衝突!陶家在徐州是外來戶,要想坐穩徐州的江山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象荊州的劉表一樣,和地方上的豪強大戶結為一體,休慼與共;二就是象曹老大一樣,先以武力壓服,再重用當地士族,象給狗喂骨頭,賞賜一些利益與地方士族共享,以絕對的實力控制地盤。
而陶謙呢,陶謙既沒有曹老大那樣的武力與才具,又沒有象劉表那樣向地方豪強低頭,選擇了重用以曹豹、許耽和曹宏為首的丹陽班底,用丹陽班底凌駕在徐州地方士族之上,自然就大大觸犯了徐州士族的根本利益,也開罪了以糜竺兄弟和陳珪父子為首的徐州豪強巨戶,差不多是把這些豪強逼到了對立面,導致糜竺兄弟半公開反水,一心想把號稱仁德的劉備拉近徐州,也導致了陳珪父子的非暴力不合作,待價而沽。
當然了,明白這些道理,並不等於找到了這些問題的辦法,陶應一時之間,也無法解決徐州士族與自己陶家離心離德的問題。而且就算有辦法,以陶應現在的身份也辦不到。
匆匆進來的一個衛士打斷了陶應的思索,那衛士先是湊到陶謙心腹曹宏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然後曹宏馬上面色就古怪了起來,還把目光轉向了陶應,旁邊陶謙覺得奇怪,便問道:“曹宏,何事?為何不直接稟報?”
“回主公,這事……。”曹宏有些猶豫,苦笑著說道:“這事不便直接通稟主公,只能私下裡告訴二公子。”
“什麼事只能私下裡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