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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強弱,只需要看對手是誰。
心氣高低,可以看假想敵是誰。
既有陳隱官,又有崔繡虎,大綬朝是註定休想過河拆橋了。殷霓有些意態闌珊,她並不看好劉繞這場孤注一擲的豪賭。
委實是劉繞的佈局,一步都錯不得。劉繞心意已決,他當然不怕在史書上在百姓心中成為賣國求榮的罪人,但是殷霓卻很難想象,如果有朝一日,劉繞終於發現自己終究未能成事,只能留下一個更加糜爛不堪的爛攤子給大綬更年輕的人們去收拾殘局,他又該如何自處?
在劉繞眼中,那位後來一步步崛起、成為大綬武將之首、功無可封的大將軍,是一位少年。
難道在殷霓眼中,年幼即有神童之名、卻被幾本志怪小說騙去當神仙的劉繞就不曾是少年了?
殷霓告辭一聲,返回山君府。
劉繞冷不丁建議道:“不如由我陪著陳國師逛一逛大綬兩座密庫?前者是障眼法,所謂寶物,品秩一般,不過是用了件半仙兵充門面,免得有人起疑。後者還是有些好東西的,能開啟門的,只有兩種可能性,大綬皇帝看寶,不然就是我與殷山君一起手持虎符,共同進入密庫,名義上是相互監督,實則是先帝怕我假公濟私……原來當年是我小覷殷績了。”
呵,監守自盜?如今他劉繞差不多都算竊國了。
之前劉繞只是腹誹一二,還有些納悶,殷績該曉得自己的品行,為何如此小肚雞腸?
如今才知道一個可怕的真相,殷績竟然也有那證道飛昇的野心。大綬密庫寶物,有一樣算一樣,都是他殷績未來的成道資糧?
才登基便淪為傀儡的新帝殷邈,屬於大綬殷氏太宗一脈。傳言山頂的玉霄宮裡邊,就秘密供奉著一把玉製斧頭。
崔東山跟姜尚真對視一眼,劉老哥,很上道啊。
陳平安啞然失笑,搖搖頭。
自己又不是打秋風來的。
劉繞卻是堅持道:“總不能讓遠道而來的陳國師和諸位劍仙,白跑一趟,在外人眼中,落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嫌疑。”
姜尚真笑道:“大驪都成為宗主國了,有了個浩然王朝排名老四的王朝成為藩屬國,這還雷聲大雨點小啊。”
崔東山伸手擋在嘴邊,“畢竟我家先生沒有兼任兩朝國師,劉繞心裡邊打鼓呢,不送出點東西,總覺得睡覺不踏實。”
姜尚真恍然道:“在理。”
陳平安說道:“下次再說。”
劉繞說道:“公私分明,大驪宋氏一份,落魄山一份。”
姜尚真愈發佩服劉老哥的敞亮,難怪能當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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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繞竟是率先離開大殿,說要去國師府那棟荒廢多年的老宅子瞅瞅,隨意留下幾個外人在這邊,關鍵是那“少年”揮手笑言一句,劉國師真不怕明兒朝會,藻井和龍椅都沒啦?劉繞腳步匆匆,絕不搭話。
崔東山跳下龍椅,小聲道:“先生?”
陳平安點點頭,聚音成線密語道:“鄭大風用暗語提醒過我了,確實很不對勁。只是此時形勢不明,宜靜不宜動,不要逼得她狗急跳牆。”
類似躲藏,全須全尾。再加上劉繞的弟子金鸝和崔東山提及的東海金鯉。
崔東山說道:“我猜整座京城都被殷霓設定了一隻仙術鳥籠,專門用來捕捉修士的心聲,煉為音律一道的精粹香火。奇思妙想,有點嚼頭。”
他準備在這邊多留幾日。
姜尚真聽得一頭霧水,崔東山大略解釋道:“她的來歷很不簡單,說不定連劉繞都被騙過去了,我暫時也沒能勘破確切根腳,但是這座裙下之城,還有那座大嶽,都透著一股玄乎。”
陳平安笑道:“想起了合歡山。”
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