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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雖然同為西嶽儲君之山,但是雙方一直多有牴牾,只說投牒告狀一事,懷籙就毫不講究官場忌諱,鸞山的事情,她管,鹿角山地界的事情,她也管。關鍵是每次鸞山勘合司、巡檢司等衙署派遣官員入境查案,是從不與鹿角山的山君府打招呼的,至多就是抓人回去了,才曉得寄信一封,說某某因為什麼事情被捕,鹿角山若有異議,可以投牒甘州山,我家山君懷籙願意同堂對質……
蒙嶸問道:“鹿角山那邊出了點狀況?”
佟文暢說道:“家醜不可外揚,你就別打聽了,反正國師府都有檔案記錄的,你要是跟安關係好,自己去查閱。”
蒙嶸氣笑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個?上次我們都讓陳國師吃了個閉門羹,現在倒好,你自個兒跟他混得熟絡,把我晾一邊?”
佟文暢默不作聲。
鸞山懷籙以心聲埋怨道:“佟老兒,上次陳劍仙在玉宣國假冒道士擺攤算命,怎麼不與我知會一聲。”
上次大驪京城的御書房議事,懷籙沒有現身,她不喜歡這類坐著發呆的枯燥場景,好在佟文暢也不強求這位下屬陪同議事。
鹿角山常鳳翰倒是十分熱衷於這類議事,但是佟文暢又經常忘了喊他。常鳳翰為此鬱悶不已,也不能讓北嶽魏神君通知自己吧。
佟文暢說道:“就算跟你說了,你能做啥子。”
懷籙笑道:“打著搜查關牒的幌子,跟陳劍仙嘮嘮嗑。他要是不嫌棄的話,說不定我還能搭把手,幫人測測姻緣。”
鸞山自古就是一處頗為神異的道場,與那市井坊間“紅鸞星動”的說法,有些淵源。
佟文暢說道:“也不看看他的道侶是誰。”
懷籙一時語噎。
佟文暢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道:“愛慕之情,點到即止。”
懷籙愈發憋得慌,總不能說自己哪有什麼愛慕之心,當真就只是被範峻茂勾起了好奇之心。
範峻茂容貌只能算是清秀,身穿墨綠長袍,腰懸一塊“峻青雨相”玉牌。
她揹著一張大弓,是一輪遠古明月的部分月魄煉化而成。是桂夫人暗中贈予南嶽之物,範峻茂曾經挽弓射殺眾多妖族。
作為儲君之山的採芝山,山君王眷頭戴帝王冠冕,綴著一顆青梅大小的寶珠,雙手扶白玉腰帶。
大驪宋氏退還寶瓶洲半壁江山之後,由於南嶽梓桐山不在大驪國境之內,當年朝廷就暫時用了個折中法子,接下來他們也不每年派遣官員去南嶽祭祀了,將來梓桐山在誰的國境,就由誰負責寶瓶洲南嶽的祭祀事宜。不過此事是大驪朝廷單方面的口頭承諾,並未落在任何紙面上成為條文定例。
當年大驪宋氏如日中天,數支大驪鐵騎尚未撤回大瀆以北,南邊復國也好立國也罷,誰敢說個不字。
別說大驪禮部暫時不去南嶽祭祀,就算是讓他們南邊諸國,禮部尚書每年都要跑去其餘四嶽祭祀,不一樣是乖乖照做?
所以近期有些小道訊息,說大驪朝廷近期準備重提南嶽祭祀一事,每年定期派遣禮部官員趕赴梓桐山朝奉敬香。
懷籙“遠眺”南邊這位女子神君,以心聲說道:“峻茂,大驪宋氏真要重新祭祀南嶽?”
範峻茂搖頭道:“不清楚,無所謂。老孃現在都快要被那場夜遊宴煩死了。”
懷籙問道:“峻茂,你總說安覆有好幾張麵皮,真實面容是極英俊極好看的,年少時便是個翩翩美少年……可別誆我!”
範峻茂神色嚴肅道:“安第一次出門遠遊,乘坐渡船在那條走龍道南下,我剛好乘船北上,打過照面,騙你作甚?”
懷籙點點頭,“也對,寧姚那麼高的眼光,當年在驪珠洞天初次相遇,不還是對安一見鍾情了,想來相貌差不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