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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汙垢的雙手,附著各種各樣的液體,以及各種類似內臟的組織,粘稠,混亂,暗淡。
這些混合物不斷地從指縫中滑落,拉出數條長長的絲線。
“不,不,不......”
賽羅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不願面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呵呵呵,不僅如此呢,你聽聽,曾經被你屠戮的怪獸和宇宙人都匯聚過來了。”貝利亞輕聲一笑,似是嘲弄,又如歡愉。
世界上沒什麼是看著往日的敵人在自己面前被挫敗,被擊倒,更愉悅的事情了。
無數的殘肢敗體,堆積起來,形成一隻腐敗巨獸。
它高大,僅僅是一根利齒,都超過普通奧特曼數倍,而且,哪怕是一根牙齒,或者是一根毛髮,都是由無數的碎肉殘片構成。
那緩緩張開的巨口,從口腔到食道,都長滿尖銳、扭曲、骯髒的牙齒,並且在牙齒之間,還伸出無數,如絨毛般的觸手,不斷揮舞著,蠕動著。
其面本無目,但那些不斷轉動的肉球,卻如同眼睛一般,只需望一眼,便會陷入瘋狂,只要一對視,便會當場魂消。
其身體長不見尾,並且無數的臂爪從身體上的各種部位伸出,那些長臂,根本就不完全,有些甚至只有骨架,哪怕有些許肉塊粘在上邊,那也如同腐肉一樣。
這隻巨獸簡直就是死亡、腐敗、恐怖的代表,象徵著心靈深處最原始的黑暗。
“吼!!!”
巨獸仰天長嘯一聲,頓時整個空間都震動起來,吼叫聲穿透了所有物體,直擊靈魂。
霎時間,賽羅難以動彈半根手指,只感覺全身所有的肌肉、骨骼、內臟都在震動。
就光光一聲怒吼,就如鋪天蓋地的黑暗壓過來,根本沒法喘息片刻。
然後,巨獸張開深淵般的巨口,對著賽羅撲上去。
本就動彈不得的賽羅,只能任由這隻巨獸吞噬。
而賽羅在這隻巨獸面前,就如同沙粒一般渺小,如夜晚中即將熄滅的蠟燭,只能等待滅亡。
在一片黑暗之中,賽羅不停地下落著,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下落著,望不到頭,觸不到底。
此處,一片寂靜,壓抑且沉重,哪怕是光,也只能在這裡緩緩熄滅。
在這裡,毫無希望可言,有的只能是令人從靈魂深處感到絕望的黑暗。
“......”
“好吵啊......”
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賽羅似乎感覺耳邊有什麼在吵鬧。
“站起來......”
“我已經放棄了......我不能再揹負那麼多的罪孽了......”
“站起來......”
“讓我安靜地誰去吧,我太累了。”
“站起來。”
“我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站起來!”
“我......已經沒法戰鬥了。”
“......”
這時歐迦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賽羅的身前。
在這片黑暗之中,歐迦的身影是如此的不協調,就如同潔白的紙上滴了一滴水,寂靜的夜空中飄來一朵雲,平靜的水面下捲起了一層暗流,怪異,卻又說不出什麼。
似乎歐迦屬於黑暗,又不屬於這裡的黑暗,能與黑暗融為一體,卻又如此格格不入。
歐迦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聳立在這裡,如同什麼沒有發生一般。
那些聲音,似乎都不是歐迦發出的,歐迦的聲音沒這麼溫柔。
賽羅一直蜷縮在這黑暗中,逃避一切,沉浸在自責的黑暗之中。
“不要再呼喚我了,我的身體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