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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老鄰居們都和他混得精熟,他人緣不錯,又長袖善舞,憑著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輕巧地打入圈子裡。
這裡的小老太太們大都和他在天橋底下跳過舞,每次說起他的舞技,各個都眉飛色舞,當然身旁的老伴臉色實在好看不到哪裡去,這時的他總會露出一副與長相不相符的靦腆神色來。
這裡一帶的老人也都喜歡國粹,無論是各色規矩的麻將,亦或是早起喊上兩嗓子的京劇,他都耍得有模有樣。
從什麼都不會,到樣樣精通,他花了十七年,他有些昏厥地伸出手掐巴了兩下,是十七年,還是更久一些?他也記不得太清楚了。
他從s市的清河巷搬到這裡,已經有三十年了,靠著招搖撞騙,靠著頂著別人的一張臉,他從一個工人變成了一個手頭尚算寬裕的老翁,他一輩子玩過很多女人了,但從未婚娶。他也過手過許多金銀了,卻到現再仍未成家。
遠處還有幾個遛狗的老人,走在陽光照射的草坪底下,光線正好,他記得這裡每一戶人家,也記得他們養的狗,他們的子女或是他們自己開的是什麼車,哪怕是一輛腳踏車。
不過,現在越來越多的共享單車,他有些生鏽的腦袋卻實在是記不過來咯……
他哆嗦了兩下,忽然看到一輛略顯陳舊的東風日產停在自家長居的筒子樓底下,遠處兩輛毫不起眼的腳踏車正歪歪斜斜地靠在牆角邊上。
他覺得有那麼幾分不祥。
老式筒子樓的樓梯暴露在外,等待在門口的人影一覽無餘。有兩個男青年正有說有笑地往頂樓走去。
頂樓住的是老陳吧,他總是說他孃家將要來人了,一個月,兩個月,整整半年的唸叨個沒完,想來也是王寶釧盼著薛仁貴,終究有了指望。
他又有些緊張地拉了拉自己的帽簷,往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我們剛剛是不是走過頭了。」週遊小心打量著周圍的屋子,這裡的樓道緊窄,用的是鋼鐵結構,但年久失修,兩個男人走在上頭覺得一搖一晃,像是隨時都要塌陷了一樣。
陳南淮從後腰摸了一包煙,從裡頭抖落了兩下,卻看到面前的男人微微皺眉,像是瞬間沒了興致,想起那天他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只得將煙收了起來,又放了回去。
「我們得在這裡守株待兔,『老兔子』知道很多事情,聰明得很,狡兔三窟,這裡是他明面上的一個據點,一旦他察覺到風聲不對,再藏起來,恐怕想要再找到他,無異於登天。」
沒有煙抽,他百無聊賴地只能玩著打火機。
「你可別一手滑把整棟樓都給點著了。」
「你可不就巴望著和我一起葬身火海,做一對苦命鴛鴦?」男人隨口搭了一句,斜眼兒卻瞥見面前的大老爺們臉上一紅,不由得又洋洋得意起來,像是個得了勝的將軍。
「你如果樂意,那我就奉陪到底,不過,要是咱倆殉了情,這裡頭的公事怎麼辦?」兩個人站在頂樓側過身子往下望去,陸嘉良住在四樓,這裡住的都是和陸嘉良一樣年紀與歲數的老人。
這個時間段,不大會有別的親眷上來探望,陳南淮在路上已經探聽清楚,陸嘉良早上都有晨練的習慣,與其說是晨練,更像是一種巡視,像是貓科動物在巡視領地一樣,他習慣熟悉周圍的一草一木,習慣和人談話,這種行為很是反常,陳南淮本能地覺察到有什麼不對,但又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來。
因為怕被人察覺兩個人說話十分小聲,甚至貼的極近,四下無人,如果有人爬到頂樓倒是可以看到兩個青年正耳鬢廝磨,互相咬著耳朵尖,這情景說不出的曖昧怪異,只不過當事人正沉浸於觀察來人的狀態之中,頗為不覺。
「你說陸嘉良為什麼要殺了許光躍這棵搖錢樹?」
「兩個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