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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海天相接之處,一抹纖細卻矯健的身影如黑色閃電,貼著海面疾馳而來。來者身著利落束衣,墨髮束成高馬尾,隨著風勢肆意飛揚,恰似烈烈旌旗。眨眼間,她已至那座重兵守護的院門前,未作絲毫停頓,推門而入,動作乾脆得不帶一絲拖沓。
入得屋內,女子身姿筆挺,“啪”地行了個標準軍禮,靴跟叩擊地面之聲清脆響亮,朗聲道:“報告,少爺!我是飛雲閣外務司倭國情報處情報員胡容。”她胸脯微微起伏,氣息尚未平穩,顯然是一路奔命趕來,“我司潛伏在四國島上的精銳眼線,剛傳回急訊,那畈田家族在四國島興風作浪,竟將島上所有武士、浪人糾集一處,拼湊起萬餘兵力,還集齊百餘艘戰船,現下已浩浩蕩蕩南下,來勢洶洶啊!”
李雲飛本正與眾人研討局勢,聞此訊息,劍眉一蹙,星目瞬間銳利如鷹,二話不說,起身大步邁向桌案。那桌案上,平鋪著一張巨幅海圖,繪製精妙,東海諸島位置精準,以彩墨勾勒輪廓,沿岸礁石、淺灘皆有標註,上頭錯落擺放著諸多小石子,模擬戰船、兵力部署,正是眾人日夜籌謀推演戰局所用之物。
李雲飛俯身凝視海圖,修長手指沿著航線比劃,測算風速、預估行程,須臾,沉聲道:“按如今這季風走向、風速推算,畈田雄輝那一萬烏合之眾,今晚怕是便能闖進龍島海域。”此話一出,屋內氣氛仿若拉緊的弓弦,“嗡嗡”震顫。
眾人聞言,心下知曉大戰將至,紛紛圍攏過來,諸葛延目光灼灼,緊盯海圖,率先發問:“與咱們預先籌謀的計劃相較,並無太大偏差,可真要等這一萬倭人盡數登島,再行圍殲?是否太過冒險?”話語間,疑慮盡顯。
程務挺濃眉緊皺,身上重甲隨著動作鏗鏘作響,抱拳進言:“少爺,咱目前能動用的作戰人手,算上那些新近投降的武士、浪人,統共不過三千,敵我兵力懸殊。依我之見,莫不如趁他們登陸、立足未穩之際,便發動攻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也可彌補兵力短板,是否該斟酌改變作戰計劃?”說罷,目光懇切望向李雲飛,滿室皆靜,唯餘眾人或粗重或輕淺的呼吸聲,都在等李雲飛一錘定音,裁決這場攸關生死的戰局方略。
李雲飛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劍眉微蹙,雙眸仿若幽潭,深邃中透著思量,在眾人灼灼目光的注視下,沉吟良久,終是開口,聲若洪鐘,沉穩有力:“若是我方選擇在浩渺海面直接攔截,憑藉咱們的海戰本事、戰船優勢,取勝自是不在話下,可那幫倭人狡詐多端,一旦遇襲,見勢不妙定會四散逃竄,如此一來,便難以將其一網打盡,全殲之願怕是要落空。”言罷,他輕叩桌案,似在藉此節奏梳理思緒。
公孫策一襲白衣勝雪,手中摺扇“唰”地展開,扇面上墨梅傲雪凌霜,恰似他此刻風姿,神色從容而篤定,踱步上前,目光環視一週,字句鏗鏘:“正為此理,此戰意義非凡,唯有全殲來犯之敵,方能重挫畈田雄輝那廝銳氣,讓他知曉咱們的厲害,斷了再犯念想。要達成此目標,非得誘他登島不可,如何佈局開戰,此刻便是關鍵,大家暢所欲言,各抒己見。”
此時,一直靜立在陰影角落的白無常,恰似暗夜幽靈,黑袍簌簌作響,面上笑意盈盈,卻透著徹骨寒意,蓮步輕移至海圖旁,伸出蒼白如紙、指節修長的手指,輕點圖上港口與峽谷位置,悠悠道:“依我之見,咱們可巧用地理之便、戰術之奇。先遣一批靈活小巧的帆船,佯裝敗逃之態,將倭人戰船引入港口,那港口看似開闊,實則易進難出,恰似甕中捉鱉之地。而咱們的重型戰艦,則提前隱匿於百丈崖邊峽谷的出海口內,那兒地勢隱蔽,怪石嶙峋,最是不易察覺。待倭人戰船洋洋得意、大搖大擺駛入港口,戰艦便可如蟄伏巨獸,迅猛從海面包抄,前後夾擊,將畈田雄輝那一行人困於方寸之間,屆時,任他插翅也難逃覆滅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