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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淑甯在花廳里正慢慢踱著步,卻瞧著小丫頭讀雨急匆匆地過來,稟道,「大姑娘,旁廳有客人特意來找您來了。」
心裡覺得納悶兒,自己病了這些天,之前也並未和人定了約,什麼樣的緊要事兒得特地尋到府上來。
走到旁廳的當兒,那女孩子的臉偏轉過來,教梁淑甯心頭一震,竟是倪若,這會兒的倪若遠還未入宮為嬪,滿臉都是稚嫩朝氣。梁淑甯倏爾想起夢裡倪若被人沉井的畫面,心頭一窒,卻聽得一旁還有別人。
「想來瞧瞧你,便借了倪若的風。」竟是覃嘯陽。
第十四章
官場上的梁淑甯不大明白,只知道倪若的父親上都護府都護比梁植高一品級,但考慮到本代重文輕武的風氣,倪若父親的官銜約得縮個半級。如今滿朝文武多分為兩派,一派是太子,另一系則是幽王,目前瞧著初入京城的梁植風向並不明顯,但前世到後來,倒向幽王一派的趨勢已經明朗。
而倪若家似乎始終中立著,但從後太子順利襲位,她入宮為嬪看,也應當歸為當今太子一派。兩家政見上不對盤,並不阻礙小女兒們交往。梁淑甯原先性子極靜,詩會上偶然結識了這位倪家小姐,二人境況相似年歲相仿,同為嫡女且生母去得早,便覺投緣結了手帕交。
倪若雖出身將門,性子卻溫柔敦厚,生得雖沒有梁淑甯畫中嬌一般的容貌,卻也是明眸皓齒眉如新月,月白方領對襟夾襖,上用金線編了雲紋仙鶴,下裙是紅綾百迭,袖沿的雪緞滾邊與頭上的羊脂玉簪兩相輝映,倪若比梁淑甯長了兩歲,身段出落起來,襯得梁淑甯仍像個奶包子。
「淑甯妹妹,病了這些日,現下身子可大好了?」倪若上前捏了捏她的小手,關切道。
梁淑甯點頭應下,只是瞄了一眼旁邊立著的覃嘯陽,有些不明所以。
那倪若用帕子半掩著嘴,「這是覃嘯陽,我的表弟,」倪若不知想起什麼來,嘴角忍不住笑意,「特來求我這做表姐的帶路,說什麼都要來給往日同窗探病哪。」這京城還真是說大不大,一問皆是未出五服的。
那覃嘯陽被打趣地半邊臉燒起來,嘟囔道,「只比我生早兩天便是了,做什麼張口閉口的表姐弟,不怕人笑話。」
「既你怕人笑話,那你非跟著來做什麼?討人嫌來的?」倪若掩著帕子拿他逗趣,還是頭一回瞧見這小子害臊模樣,很是新奇。
看覃嘯陽白了她一眼,緊忙識趣地道,「淑甯妹妹,方才我帶了胡地雪蛤交予你家下人,這東西刁鑽怕她們侍弄不好,這會子待我去瞧瞧。」說完倪若便蓮步輕移,出了偏廳。
這廳裡四周都打了半邊夾棉厚錦簾,一旁丫頭婆子往來不斷,況兩人又都是半大的孩子,又離了七八尺遠,也沒什麼太多的說頭。
覃嘯陽看了眼前病中初愈的姑娘一眼,抿了抿下唇,像是沒想好怎麼開口。那日被她晾在那心裡憋著氣,可接連好幾日她都沒來學堂,又搞得他心裡有些惴惴的,總怕是因為自己玩笑沒個度數,給人氣出病來了。原先想不起是把哪家公子的頭都給打破了,也沒見他能這麼反躬自責。
見他躊躇,倒是梁淑甯先開了口,「我不知覃公子是若姐姐的表親,上次言語上多有唐突,還望公子海涵。」梁淑甯倒是落落大方地,畢竟一個小孩子,與他沒什麼可計較,況且人家還特意來探你的病總歸要承情的,說實話,還挺讓她意外地。
覃嘯陽聽了這話,看著這小姑娘裝著大人模樣說話,覺得又心疼又愧疚,在家就聽得表姐交代了,這姑娘生母也不在了,闔府裡爹爹不疼娘娘不愛的,也是苦命的,再結合著她那股弱柳扶風的氣韻,覃嘯陽只覺得欺負人家實在不仗義,他從來一根筋似的,倒沒覺得自己這股子古道熱腸是不是來得有點蹊蹺。
「淑甯妹妹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