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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想起自己一時失言,有些不好意思“我...我那個...我就隨便一說的。”
醉漢像是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你給我把脈的時候,路引掉了出來,是南直隸的款,包袱外側有幹了的青苔,剮蹭的鐵鏽和腐爛木屑的痕跡,而且有些腥,應該是走水路過來的”說著,回頭看了小梅一眼“你在荊楚待過些時候吧,有點兒那邊的口音,但應該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雖然也是南方,那邊人說話還是有些硬,你尾音偏軟,應該是蘇杭一帶的。”
“你...你...”小梅的震驚之感溢於言表,結巴了半天才接道“你也太誇張一些了吧,你到底是誰啊?”
醉漢仍舊沒有回頭,淡淡道“趕緊回戲院吧,在京城宵禁被抓到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說著,一個閃身,拐進一個小巷子裡,小梅追過去,已不見了那醉漢的身影,只徒留一句漸遠的“有機會聽你唱戲...”
之後的一段日子,小梅再沒見過那醉漢,卻是在戲園子裡逐漸安穩起來,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沒有機會登臺,老闆或許就沒想指望小梅能成臺柱子,倒是靠著他的醫術,把幾個能撐場的嗓子調理得不錯,因而也顧不得小梅多次主動請纓,只當是個划算的良醫養著,這下子,那個譜兒很大的花旦,便再沒借口不唱晚場了,流水一下子翻了不少。
一日傍晚,小梅正在臺下角落裡,一臉羨慕地看著臺上的一出《西廂記》,忽然,感覺餘光裡有個身影,一轉頭,正看見那晚帶自己出去的醉漢,在對面臺下倚著柱子,拿著個酒壺,一邊喝一邊聽戲,小梅想起那晚的事,總覺得這人不簡單,耐不住湊過去“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不上去唱?”那醉漢仍舊一語中的。
“我...我唱得不好。”小梅聞言有些訕訕。
“那走,喝酒去。”醉漢竟轉頭便往門外走。
“啊?...哎...啊喂...”小梅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想,晚上倒也沒什麼事情,趕緊追了過去“你等等我...”
小梅跟著那醉漢,到了個快關門的酒鋪,等他打滿一葫蘆酒,竟又轉頭,一路七拐八拐,繞過幾處,直至走到了西南郊的一處溼地。
醉漢在臨水的岸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看向一臉愣愣的小梅道“坐啊。”
小梅依言坐下,心裡更多了好奇“你...你到底是誰啊?怎麼對京城這麼熟悉?”見醉漢仍舊只顧自己喝酒,只好退一步“那...你叫什麼,總能說吧,我叫賀小梅。”
醉漢一直淡漠的神色,終於有了些波動,挑了挑眉,笑道“小梅~”遂看了眼認真看著自己的小梅“是因為唱戲取的名字?”
“你怎麼連這也知道?!”小梅已經好奇到了極點“你呢?你叫什麼?”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為什麼?”
“對你沒好處。”
小梅更奇怪了“名字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忽然想到,前段時間到處貼著的通緝令,恍惚想起,還沒真正看清過這個醉漢的面容,心裡咯噔一下,一時間動也不敢動。
“哎”那醉漢帶了些戲謔,嘆了口氣道“你這人也真是好騙,說出來喝酒,帶你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留不得了。”
“你...你...”小梅趕緊起身,離他遠了些“你真是離歌笑?!”
那醉漢轉過頭來,一隻胳膊撐著地,懶洋洋地癱在那兒看著小梅,此時正巧灑下一片月光,照在那醉漢臉上。小梅見他雖蓬頭垢面,一雙眸子卻很是凌厲,誠然裡面帶了些醉意,但落在自己身上,仍舊感覺角角落落都沒能逃開審視——確實是通緝令上的那人。
可小梅心底,竟意外地沒有感到多害怕,不知是因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