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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中的湯，右側清亮，漂浮著幾片菌菇，紅色的棗子跟枸杞，這兩種也能用來當食材嗎？
不等細想，就被另一邊顏色更為明亮的紅油湯鍋吸引了注意，紅油濃郁，一根根辣椒飄在紅油上，顏色幾乎融為一體，火辣辣的，口齒生津。
兩邊顏色對比分明，看著就跟一幅畫似的。
張大娘叮囑過他們，熱氣還沒升騰時，還不能往裡頭加菜。
可砂鍋飯是可以現吃的，端上來的瞬間，四人的視線移不開眼。
色澤紅豔的香腸裡夾雜著油潤的白色肥肉粒，油脂將鍋邊上露出來的白米飯染得亮晶晶的，香氣誘人。豆豉排骨砂鍋飯裡，金黃色的排骨與黑色豆豉交相輝映，有種別樣的風味。
張大娘知道他們一起分著吃，特意給四人多準備了兩副筷子和勺子，用來分食。
蔣道友率先用勺子，連排骨帶飯，舀了一大勺放入自己碗中，再把勺子遞給聞道友。
而後看向自己碗中的飯，最邊上一層米粒，不知是不是火候過了，看著焦脆焦脆的，色澤金黃。食肆怎麼給人上焦了的飯啊？
狐疑的念頭在腦中劃過，想想這碗飯要八十靈珠，這一勺飯也要六七顆靈珠，哪怕是焦糊了，也得吃掉。
蔣道友習慣把好吃的留到最後來吃，就跟分食靈果的時候一樣，他會先把靠近核心發酸的果肉吃掉，再吃中間甜甜的清爽果肉。
吃這道砂鍋飯，他也選擇先吃掉這“焦”了的米飯。
一口下去，嗯？焦焦脆脆，米香濃郁，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息，草木和熱乎的氣兒。
這焦脆的米飯，竟也有別樣的風味。
四人大快朵頤，風捲殘雲般席捲過桌面上的兩口砂鍋。
咕嚕咕嚕，火鍋冒著熱氣兒。
熱氣一升騰，迫不及待把肉片下入了其中。
“真的有靈氣啊！”
“好好吃！來這一趟，值了！”
“這靈氣的效果，不比丹藥低多少。”
“但這個好吃啊，有這個誰還吃丹藥啊。”
“快快快，有十五息了，快撈起來。”
無衍看了眼他們，端起茶杯吹散熱氣，輕抿一口：“還真是令人懷念啊。”
四人在門口擔驚害怕的話語，他都聽到了。
似乎他煉氣期的時候，也是這樣，害怕高階修士。
說是害怕，不如說敬畏更為準確。
那個時候彷彿高階修士，金丹期，元嬰期，是不可仰望的存在。
對高階修士是敬仰，可煉氣期對築基期修士，卻是實打實的防備和害怕了。
不同於在戒律嚴苛的宗門，在外歷練，能遇到形形色色的各種人。
特別是，無衍是一個散修，見過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一些築基修士，不知道他們在煉氣期時經歷了什麼，一突破到築基期，就敢仗勢欺壓煉氣期修士。
後來突破到了金丹期，就發現身邊幾乎遇不到仗勢欺人的修士了。
修為每升一個境界，遇到的人不一樣了，就連身邊的人也不一樣了。
曾經出生入死的好友，在其中一人突破，而另一人遲遲沒有突破時，關係漸行漸遠。
這一路風風雨雨走來，等自己成為了元嬰期修士，就覺著似乎也就那麼一回事。
元嬰後還有化神期修士，煉虛期修士，合體期修士，甚至大乘期修士，每幾千年來，整個雲海界也有那麼一兩位大乘期修士渡劫飛昇。
無衍腦中閃過零星畫面，兀自勾唇一笑，轉而又一聲嘆息，感慨萬千。
赤木長老暗自翻了個白眼。
被無衍看了個正著：“怎麼，你眼睛抽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