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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在安慰自己:&ldo;沒事的,沒事的!&rdo;
顧香生聽得直想笑,卻忽然就有了力氣。
夏侯渝總不吝在她面前說自己遇上她是一件幸事。
可顧香生覺得,能夠遇上夏侯渝,也是自己最大的幸運。
她握緊了夏侯渝的手,身體因為用力而微微僵直挺起,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經爆出來了。
耳邊人聲鼎沸,她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些什麼,但唯一清晰的,是握著自己手的,始終有力的暖意。
產房外頭還有不少人等著,隆慶長公主,嘉祥公主都在,後者原先是在裡頭陪著顧香生的,但夏侯渝一進去,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也覺得自己多餘,便先退了出來。
&ldo;怎麼這麼久?&rdo;裡面不時傳出動靜,又有人端著血水出來,嘉祥公主看得心驚膽戰,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問。
&ldo;這不算久了,我生大郎那會兒,足足疼了一天一夜呢!&rdo;長公主笑道,&ldo;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不過肅王妃福大命大,再說陛下也在裡面,有天子之氣鎮著,不會有事的。&rdo;
嘉祥公主吐了吐舌頭:&ldo;陛下怎麼敢進去,這事兒若傳到前朝,怕是有言官要進諫言了!&rdo;
隆長公主淡淡一笑:&ldo;進了又如何,依我看,這位陛下不是會任人擺布的主兒,以後可要熱鬧了!&rdo;
她看到夏侯渝對顧香生一片深情的情狀,便已想到日後齊國說不定要出個古往今來不納嬪妃的皇帝了,如此一來,前朝免不了會有些閒言碎語,話說先帝對先皇后念念不忘,可也沒有為了她而荒廢整個後宮,齊國這風水是怎麼了,出的皇帝竟一個比一個情種不成?
思及自己的兄長,長公主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正唏噓時,裡頭便傳來歡呼:&ldo;生了生了!&rdo;
兩人都騰地起身,疾步往裡頭走。
於晏等外臣不宜在此久候,早就退下了。
剛走進屋子,一股血腥氣就撲面而來,嘉祥公主也顧不上那麼多,忙問:&ldo;是皇子還是公主啊?&rdo;
一名醫婆抱著襁褓笑道:&ldo;是位小公主呢!&rdo;
嘉祥公主心頭哎呀一聲,想道五兄對這個孩子的出生期待已久,這下難免要失望了。
在場眾人,其實也不乏作如此想法的,有人暗暗為顧香生可惜,有人又覺得顧香生佔了帝王的愛重已是幸運,又豈能事事如願。
誰知夏侯渝和顧香生非尋常庸人,二者臉上全無失望,顧香生更不像尋常婦人那樣滿臉歉意地對丈夫說,讓你失望了云云,反倒含笑對夏侯渝道:&ldo;完了,這下子可要多個像我這樣倔強性子的女孩兒讓你受累了!&rdo;
夏侯渝讓人將孩子抱到跟前來讓她看,一面溫柔地為顧香生拂去額上亂發:&ldo;像你有什麼不好,允文允武,不讓鬚眉,世人都說女不如男,朕偏不信,若是將來沒有兒子,讓女兒繼承地位又有何妨,總歸出過一位則天皇帝,不算前無古人了!&rdo;
什麼?!
聽到這席話,抱著襁褓的醫婆心頭一驚,差點腳軟,直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顧香生撲哧一笑:&ldo;你便胡說罷,女帝這條路多艱難,何必讓孩子受罪?&rdo;
夏侯渝:&ldo;我不捨得讓你受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累了,先睡一會兒罷,我陪著你。&rdo;
顧香生的確累得很了,也不多話,看了他和孩子一眼,便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屋子裡依舊人來人往,夏侯渝卻似乎完全不受影響,還接過宮婢遞來的溫帕子,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