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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就好了。”
鬱赦臉色發青,冷冷道:“怎麼消化?我將惹他悲憤之人的頭割下來,放在他床頭,會不會好些?”
太醫嚇了一跳,一旁的馮管家聽不下去了,擺擺手讓太醫下去,苦哈哈道:“世子別衝動,您……您就看在寧王寧王妃的面子上吧。”
“他倆又沒看顧過我,我為什麼要給他們面子?”說是這麼說,鬱赦運了運氣,“……我盡力,讓宣瑞早點滾。”
馮管家跟著小聲提醒,“還有宣瑜,他若能襲爵,或許鍾少爺心裡的愧疚會少幾分。”
鬱赦煩躁道:“知道了!藥呢?還沒熬好?”
“好了好了。”
馮管家忙招呼著,一個小丫頭捧了藥過來,她是給鍾宛熬藥的人,遵著規矩自己先喝了一口,等了片刻才奉過來,馮管家他不敢讓毛手毛腳的小丫頭給鍾宛灌藥,自己顫巍巍坐到鍾宛床頭,在鍾宛頸後墊了個軟枕,吹了吹藥湯,舀了半勺,一點點的給鍾宛喂。
喂一半,灑一半。
鬱赦連日來宮裡大理寺幾頭跑,在府裡時間不長,鍾宛的藥多半都是馮管家這麼喂的,鬱赦看了片刻忍不了,“你們……你們怎麼都是這樣?都沒照顧過病人?都……流到他脖子裡了。”
馮管家苦哈哈的,“鍾少爺他不開口啊!老奴也沒辦法,所以每次都讓她們多熬一點藥,盡力多喂一點就是了。”
鬱赦聞言更是覺得不可置信:“那豈不是根本不知道餵了多少?這藥幾錢幾兩都是太醫斟酌的,怎麼能這麼多一口少一口的瞎喂?”
馮管家心道你何時這麼仔細了?乾笑道:“可也不敢硬掰開嘴灌啊,只能是……”
“罷了。”鬱赦實在看不下去,“給我。”
馮管家求之不得。
鬱赦自己端過藥碗,自己嚐了嚐,一點一點餵給鍾宛,鍾宛牙關咬的死緊,一樣的半流半灑。
鬱赦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用布絹替鍾宛擦拭嘴角。
馮管家撇撇嘴,這不一樣?
一旁的小丫頭低頭無辜的看著自己的繡鞋。
鬱赦又餵了鍾宛兩口,鍾宛似乎是睡熟了,灑出來的湯藥越來越多,鬱赦將藥碗放到一邊,嘆口氣,起身,將床帳放了下來。
馮管家迷茫的看著鬱赦,這是做什麼?覺得自己也喂不進去,丟人?
可鬱赦臥房的床帳是紗帳,影影綽綽間,什麼也遮不住。
馮管家和小丫頭忍不住抬頭偷瞄。
床帳內,鬱赦端起藥碗,喝了一口,彎下腰,俯在鍾宛身前,吻在了鍾宛唇上,口對口的,讓鍾宛將藥嚥了下去。
馮管家和小丫頭:“……”
馮管家老臉一紅,不自在的別開眼睛,小丫頭忙不迭的低下頭。
臥房裡一時安靜的落針可聞,只能聽到些微吞嚥水聲。
過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一碗藥終於餵了下去。
鬱赦起身,將床帳收攏好,自己端過一旁的茶盞,喝了一口茶壓了壓口中的苦味。
馮管家和小丫頭眼觀鼻鼻觀心,裝什麼也沒看見。
等鬱赦端著空碗出來時,馮管家猶豫再三,問到:“那什麼,世子……回來再喂藥……”
鬱赦警惕的看了馮管家一眼,“你們自然不能這樣。”
“那是自然!”馮管家被嚇了一跳,慌忙辯白,“我們怎麼敢……但回頭再喂藥,我們不還是……”
鬱赦拿過手帕按了按嘴角,想了下道,“罷了,早上的藥我來喂,晚上……我以後盡力回來早些。”
馮管家點頭,“那好,哎……哈哈,這倒是不會灑了。”
老人家自來沒見過這個,越想越覺得老臉發紅,搭訕著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