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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約莫十四來歲,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
&ldo;祈公子,這是莫大夫讓我送來的。&rdo;
少年將藥放下,連孟朝裡面一瞅:只是一碗深褐色的湯藥,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只是那少年一直站在桌邊,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ldo;你不走?&rdo;連孟問道。
&ldo;莫大夫說,需得看著公子喝完藥,方能離開。&rdo;
連孟覺得古怪,祈年卻抬起了頭:&ldo;這藥太苦,我想放一陣再喝。&rdo;
&ldo;那我便在這兒等著公子。&rdo;
連孟更覺得奇怪,轉念卻有了主意。
他起身朝那少年走去,然後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肩膀。
&ldo;這藥祈公子鐵定會喝,只是現在不行。至於為什麼不行嘛……&rdo;連孟語氣曖昧,祈年打趣似的看著他,沒有說話,&ldo;大人要做的事,小孩子可聽不得。&rdo;
少年似懂非懂,連孟便不緊不慢地解釋道:&ldo;……你定是沒看過男子之間的行房之禮?想留下來觀摩一下?&rdo;
這下那孩子聽懂了,臉上起了紅暈,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ldo;但是……莫大夫他說……&rdo;
&ldo;好了好了,你自個兒玩去,祈公子患了病,服藥是當然之事,你就莫操心了。難道你是想跟我們一起……&rdo;連孟又用手點了點他的肩頭,給他使了個眼色。
少年的臉一下就紅了:&ldo;下流。&rdo;
然後他疾奔出了房門,祈年也忍不住,搖著頭笑出了聲。
連孟朝他狡黠一笑,然後在窗邊等了陣,確定四下無人之後,便快步走到了祈年身邊,壓低聲音問道:&ldo;是發現這藥不妥嗎?&rdo;
祈年抬眼看他:&ldo;有何不妥?&rdo;
&ldo;我看你不願服藥,還道是……&rdo;
&ldo;藥太苦,我不想喝罷了。&rdo;
連孟無語,心裡直嘆自己小心過頭,他重又在祈年身邊坐下,慢悠悠地說道:&ldo;但有病就得吃藥。&rdo;他又看了看那碗湯藥,忽然笑道:&ldo;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了之後再喝?&rdo;
祈年彎起眉眼:&ldo;什麼故事?&rdo;
&ldo;杏木林的故事啊,只是我聽的那個跟他們說的不太相同。&rdo;
祈年疑惑,連孟便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他將盲老頭說給他的故事重新複述了一次,卻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後來故事講到白藏在破曉前離開,祈年的表情忽然有了一絲觸動。
察覺到那人表情變化,連孟問道:&ldo;怎麼?你也替白藏難過?&rdo;
誰知祈年竟笑道:&ldo;如果青陽能與莫何安穩幸福的生活下去,又為何要難過呢?&rdo;
連孟一時啞口,他看著祈年,自己卻是思緒萬千:&ldo;也是,對於白藏而言,故事便在這裡結束了。他終究是放下了……&rdo;
&ldo;他沒有放下,&rdo;祈年看著連孟,輕聲說道,&ldo;他只是放手了。&rdo;
連孟看著他,一瞬間說不出話來。祈年看他不吭聲,問道:&ldo;故事結束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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