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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個黃包車伕,這就跟你出身於棚戶一樣,是個不爭的事實。”
生活在上海的人們,有很多選擇。他可以住洋樓、住弄堂,或是工寮,就是不能住棚戶。那是最低等的人才在住的地方,若換到古代,等於是賤民。
賤民。
郝文強不用明講,韋皓天也知道他是在侮辱他,這激起了韋皓天的怒氣。
“也就是說,一點談判的空間都沒有?”他冷冷地問郝文強。
“沒有!”郝文強想也不想的回絕。
“很好。”韋皓天慢慢釋放出怒氣,定要對方知道後悔。“那麼,你就等著銀行被恐慌的儲戶和投資人擠破大門,再見!”
韋皓天撂完話後便甩上電話,郝文強也是同一個時間摔話筒,彼此的火氣都很大。
混帳東西,居然敢威脅他!
郝文強氣呼呼。
他不明白資金不足這個訊息是怎麼流出去的,但他絕不會屈服於韋皓天的威脅,將蔓荻嫁給他。
我想要你的女兒。
不要臉的東西!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分?居然敢開口跟他要蔓荻,還當她是貨品一樣的買賣。
郝文強認定韋皓天沒有跟他提起郝蔓荻的資格,但同時也擔心韋皓天的威脅會成真,他那個人從來就不是隨便說說。
想到韋皓天的威脅,和自己就算賣老臉也調不到資金的窘境,郝文強匆匆起身,開始煩躁的踱步。
“號外!”
街頭販賣小報的報童們,光著一雙沾滿灰塵的腳,跑遍大上海的街頭。
“號外!號外!‘中陸實業銀行’要倒了,把錢存在那兒的人趕快去領,晚點兒就來不及!”報童賣力地嘶吼著,唯恐街上的行人沒聽見,不來跟他買報紙。
“‘中陸實業銀行’要倒了?給我一份!”路上行人紛紛停下腳步,跟報童買報紙。
“糟了!我的錢還存在那兒,趕快回家拿存摺和印章領錢!”不幸將錢存在“中陸實業銀行”的人們,氣憤地丟下報紙,準備去“中陸實業銀行”領錢,免得積蓄就這麼沒了。
“中陸實業銀行”經營不善的訊息,不過才見報幾個小時,銀行便擠滿了前來兌現的人潮。
“讓我進去!”
“不要擠!”
“把我辛苦掙來的錢還給我!”
無論是銀行門口,或是營業大廳,無處不是萬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就算僱請了再多夥計,也抵擋不了擁擠的人潮。
“大家不要急,一定領得到錢,請大家冷靜!”銀行的夥計喉嚨快喊啞了,努力安慰煩躁的儲戶,但他們怎麼聽得下去?
“前面的人到底領好了沒有?領到了錢就快滾,該我們領了!”恐慌的儲戶們像海潮往前面推,有不少人因而受傷。
“怎麼辦才好?人太多了,擋也擋不住!”
時正一九三一年,華北一個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最基本的花費至少要一百七十元左右,上海更高,幾乎是兩倍,銀行若是倒閉了,他們的生活怎麼辦?豈不是得喝西北風去?
“沒辦法了,去找董事長,看他有什麼法子可想?”銀行夥計使盡全身的力氣,依舊形成不了抵擋的人牆,眼看著就要崩潰。
“我走偏門進去,你們撐著!”其中一名夥計,趁著一片混亂之際,悄悄地混入人群衝出銀行,再偷偷摸摸地從銀行後小巷子的偏門,進入位於銀行後頭的董事長室,向郝文強報告這個訊息。
“董事長,不好了!銀行大廳的門已經給前來領錢的人給撐破了,銀行內的現款也給提領光了,我們實在撐不下去了!”銀行夥計喘呼呼,要郝文強想想辦法,救救銀行。
他哪有什麼辦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