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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突然攀住他的肩,仰起了頭。
康劍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慄,他抱起她,走向臥室。她帶點涼意的手從他的腰間探入衣內,摩挲著他堅實的身體。他全身的血液都叫囂著上湧,竟然有片刻大腦空白,隨即身體先於他的意識做出了反應,彷彿=453;=453;焰在倏忽之間點燃。兩人交換著一個綿長熾烈的吻,手指焦灼地探索著彼此。
她推推他,指向床頭櫃。他搖頭,在她身邊幾乎輕不可聞地說:“我要沒用一絲阻擋地感受你的溼潤和滾燙……”他狠狠吻住她,解脫著兩人之間最後的羈絆。煙火在窗外把夜空點得通明,明亮的光線下,她長髮散在枕間,秀麗的面孔有異樣的生動。
在爆竹聲中,她帶著嗚咽,輕聲呼喚他的名字,彷彿是在懇求,又彷彿是一種鼓勵,兩人共同攀上巔峰,那樣的迸發似乎奪走了她的全部力氣,她失神地伏到他身上,他扳起她的臉吻她,可以看到有淚光在她眼中流轉,終於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
“小雁,弄疼你了嗎?”他溫柔地吻去那一滴淚。
她搖頭,重新伏到他肩上,將臉埋在他的肩上,兩人長久這樣抱坐著,他摸到她的背部細緻光滑的面板在空氣中有點發涼,嘴唇乾乾的,“我去倒點水。”他掀開被子,她卻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輕聲說:“不,康劍,別離開我。”
第九十六章
二萬里海底的冷暖(二)
那樣脆弱、無助的聲音,直直送入康劍心底最柔軟的角落。他微微有些失神。
可以說,他沒看過白雁的這一面。
兩個人的感情歷程,在一開始,他以為他是強勢的。在他的強勢面前,白雁並沒有受寵若驚、患得患失,她用一顰一笑,或嬌或嗔,輕易地就反弱變強了。
有句話說的好,在感情的戰爭中,先動心的人先輸。
他輸了,輸得心甘情願。
強勢的白雁在他的面前,讓他感覺有點挫敗。彷彿有他沒他,對她並不重要。後來,一步步地走來,他才察覺到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愛意。但白雁太獨立、太擅於自我保護,即使在他被雙規時,她都能慌而不亂地處理一切,直到他平安著陸。
只不過是一頓拙劣的年夜飯,只不過是相擁著看窗外的煙火,只不過是久違的一次歡愛,她突然柔弱得象個膽怯的孩子,對他生出不可思議的依賴。
這是否說明在她的生命裡,他已是不可缺席的那個人?
他重新回到床上,抱過她,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胸口處,他的下巴貼在她額頭上,雙臂牢牢摟著她。
“好的,我不走!”他啞著嗓子。
電視裡,本山大叔正用他特有的幽默把春晚推向了一個高潮,白雁把頭抬高了一點,跟著笑了笑,然後側下身,又窩在他的頸彎處。
接著,鐘敲響十二點,新春到了,窗外,煙花、爆竹競相炸起,震得小公寓的牆都在嗡嗡迴響。
“小雁,新年好!”康劍低頭啄吻了下她的唇。
“過年好,康劍!”白雁回應著他的吻。
康劍笑著捏了下她的鼻子,“以後,不再叫我領導了嗎?”心裡面因為白雁改口的稱呼偷喜著。聽她喊“領導”雖然親暱,但覺著隔了一層。連名帶姓的喊“康劍”,如同其他夫妻一般,這樣才家常。
他變換了下姿勢,將臉埋在了她的頸間,鼻息一下一下溫熱地噴在她的面板上。
“我有看過一個調查,說丈夫懼內的家庭才能幸福恆久。所以我決定,從此以後,在家裡,還是我來當領導。”她俏皮地微微仰起頭,嘴唇順著他的頸項向上,貼到他耳邊。
這不是一句情話,而是一個玩笑。康劍卻因為裡面出現的“丈夫、家庭、幸福恆久”這幾個詞有點小小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