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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長歡想起來,這幾日因著修橋的事兒,日日都要去西陽寺,許久不曾舞劍了,今日是個難得的好天。
她找出自己壓在箱底好多年的兩把劍,正打算去院子裡活絡活絡筋骨,迎面卻看見楊子項來了,她不著痕跡地瞥了眼他雙手,見沒有拎著什麼食盒之類的東西,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ldo;子項哥哥,我們來舞劍如何。&rdo;韋長歡語氣裡帶明快,揚手丟給楊子項一把通體血紅,外觀精緻華美的劍,劍紋如流水從柄至尖連綿不斷,在日光下熠熠奪目。
&ldo;好啊。&rdo;楊子項望著韋長歡手中另一把一模一樣的劍,微微頷首。
青白兩色水袖淺淺翻飛,如同隨風輕遊的綿綿雲彩。白衣女子曼妙身姿輕盈如雪,血紅的劍身隨臂舞動,挽起劍花朵朵。只見她時而翩翩點劍而起,劃落幾片新綠,時而緩緩踏地而越,驚飛幾隻小鵲,身旁青衣男子剛中帶柔,隨她一起一落,如心牽一念,形影相弔。且二人嘴角都帶溫婉笑意,眸光似春陽曬暖的一汪碧湖,既柔且亮。
倪豐秀與倪豐化剛躍上聽風小築的圍牆,便見這樣一番情景,看在眼裡美如詩畫,映在心頭芥蒂填胸。
二人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提劍插進了那青白兩道身影之間,一時間兵器之聲鏗鏘作響,二白一青一紅四道身影纏繞,院中劍氣大盛,樹上新抽的嫩葉簌簌落下,青石磚須臾間像是蒙上了一層翠綠的青苔。
&ldo;倪豐秀!倪豐化!&rdo;韋長歡堪堪停住,杏目圓瞪,怒道:&ldo;你二人今日難不成是來拆我的院子的!&rdo;
倪豐化盯著楊子項手中的劍,隻字未言,並無開口辯駁之意。
倪豐秀收劍入鞘,淡淡道:&ldo;不過切磋切磋劍法而已,郡主何須動怒。&rdo;
韋長歡聽完更怒,道:&ldo;我與子項哥哥乃是舞劍,意在修身養性,而你二人渾身戾氣,猝然而入如進沙場,這也叫切磋劍法?&rdo;她可沒忘記方才此二人衝進來時可是使了十足十的功力。
倪豐秀一挑眉,一臉正色道:&ldo;自然,正因我二人戾氣太重,需得郡主與楊公子身上的平和之氣來滌一滌。&rdo;
韋長歡氣結,道:&ldo;如今滌完了,你二人快走吧。&rdo;
倪豐秀一挑眉,慢悠悠的走到石凳前坐下,朝院中丫鬟說道:&ldo;你們郡主有客至,還不速去備茶。&rdo;
那丫鬟聽完徵求地望向韋長歡,韋長歡點點頭,她便急匆匆地下去了。
倪豐化突然向楊子項伸出手,道:&ldo;給我。&rdo;
楊子項微詫,並無動作,只詢問地望著倪豐化。
倪豐化又道:&ldo;把它給我。&rdo;目光灼灼地望著楊子項手中那把血色的劍。
楊子項依舊沒有動作,倒是韋長歡驚訝道:&ldo;師弟想要我的劍?此兩把摘星、逐月乃我初次鑄劍時所做之物,並沒什麼稀罕,我留著也只是做個念想。&rdo;
楊子項看向韋長歡,驚訝道:&ldo;此劍乃你親手所鑄?&rdo;就這空當,手中劍冷不防被倪豐化奪去。倪豐秀見此,也起身輕巧地奪去了韋長歡手中的劍。
韋長歡還未回神,倪豐秀早已將劍拿在手中細細端詳了一番,道:&ldo;這等好料,竟被你如此浪費,鑄了這麼個華而不實的東西,真是暴殄天物。&rdo;
韋長歡臉一沉,就要去奪過來:&ldo;還給我。&rdo;倪豐秀輕輕躲過,道:&ldo;落入我手裡,還有還回去的道理?再說,以你我的關係,你送把劍給我怎麼了。&rdo;
&ldo;你想要,就拿去,囉裡囉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