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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麟只能跟著齊母一起下樓,陪著齊父嘮家常,只是夫妻倆都看出兒子心不在焉的,往常還能偶爾聊聊一兩句,現在不管說什麼都冷冷地一字帶過,眼神幾乎就沒離過手錶,眉頭就差擠在一起。
夫妻儘管心裡不舒服,也只能放著他上樓,可前前後後也耽誤了一個小時。兩人也想不明白,自家兒子到底為什麼變成這樣子,特別是腿部殘疾後,變得更加不近人情。
齊天麟進到房間,裡面已經有一個人等著了,正是前來送手機的小陳:&ldo;少爺!&rdo;
他點點頭接過,示意小陳出去。
等到門關上後,他推著輪椅來到窗前,重新撥打過去那個早已熟記於心的號碼。
電話通了,可是除了對方的呼吸聲,沒有任何聲響。
他聽著小傢伙的呼吸聲,從中午就一直焦慮不安的心,慢慢地放鬆下來。那個每晚伴隨他入睡的呼吸聲,已經成為安撫他最好的藥劑了。
&ldo;喂,小傢伙。&rdo;
沒有回答。
&ldo;小傢伙,你在聽嗎?&rdo;
沒有回答。
&ldo;你說句話好不好。&rdo;
&ldo;說什麼。&rdo;王匯峰帶著一點點怨氣說道。
他確實有點怨氣,還有點愧疚。他等了一個小時,都沒見齊天麟再給他打個電話、回個資訊,心裡想:他肯定是生氣了,叫你做,讓你做,現在好了,人都被你作跑了,滿意了吧。
他的心裡早已經將齊天麟的小人裡裡外外扎個透,電話響了。他拿起看是齊天麟打過來,二話沒說就接了,可接了又不知道說什麼,沉默一下,還是齊天麟先開口。
那句&ldo;小傢伙&rdo;讓他覺得很心安,這個稱呼已經牢牢地印上了齊天麟的印記,就像他那聲&ldo;哥哥&rdo;一樣,只屬於兩個人的。
&ldo;你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rdo;
沒有回答。我不願意,不願意,願意,意……,王匯峰心中吶喊道。
&ldo;我跟她真的……&rdo;
&ldo;我知道!&rdo;他不希望兩人繼續誤會下去,最開始因為自己那點自私的想法,讓兩人都沒有好心情。
&ldo;你知道了,那你不生氣了?&rdo;齊天麟聽見後,心裡鬆了口氣。
&ldo;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生氣了。&rdo;王匯峰沒好氣說道。
齊天麟聽見小傢伙這麼說,繃住一上午的臉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小傢伙都會跟自己開玩笑了,看樣子是真沒跟自己生氣,或者說心裡的氣消了。
他道歉道:&ldo;對不起啊,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rdo;
&ldo;嗯。&rdo;
那句&ldo;對不起&rdo;王匯峰已經張開嘴準備說出口了,卻遲遲沒有說出口。他害怕,可到底在害怕什麼,心裡卻沒有個準頭,只是感覺整顆心被一張網緊緊地纏住,讓他無法呼吸。
&ldo;我,我……&rdo;齊天麟支支吾吾半天,終於把心底的想法說出來,&ldo;我,想你。&rdo;
&ldo;啥?&rdo;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自己的耳朵,齊天麟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ldo;我想你了,不行嗎?&rdo;
儘管隔著手機,他都能聽出齊天麟說這話的緊張,心如鹿撞,如同一隻在狂風巨浪中飄蕩的船舶,七上八下。
&ldo;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