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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6 月10 號,馬場町刑場,臺灣憲兵隊全副武裝的憲兵押著四名五花大綁的犯人從車上下來,四個人被強力一字排開跪下。時針指向十六點三十分,憲兵隊長一聲令下,槍聲齊響,四個人同時向前撲倒。四名執勤的憲兵又趨前各補了一槍,執行完畢。而後記者來到行刑地開始拍
照,很快這組照片就出現在了蔣介石的辦公桌上。這是蔣介石的命令:死要見屍。吳石在臺灣深得蔣介石的信任,多次參與重要軍事戰略部署,所以對吳石案,蔣介石可以說是無比地震驚和憤怒,全程親自督辦。
行刑時,朱諶之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身中七彈,英勇就義,終年45 歲。吳石在臨刑前還寫下了一首絕筆詩:
天意茫茫未可窺,
遙遙世事更難知。
平生殫力唯忠善,
如此收場亦太悲!
吳石被害後,國民黨保密局派人連日搜查他的住所。但在清理這位當時的“國防部”參謀次長的個人家產時,僅查出一根金條,稱重四兩。連負責搜查的國民黨特工也不無感慨:這麼大的官,太不值得了!
同年6 月的一天,吳韶成在圖書館翻閱報紙時,一條訊息突然讓他眼前一黑。訊息的標題是“轟動臺灣間諜案四要角同被處死”,加框副題是“吳石臨刑前從容吟詩”。
吳韶成:上海那個《字林西報》,豆腐塊大小的訊息登著。
陳曉楠:您是隨便翻報紙的時候發現的?
吳韶成:隨便翻的。看到以後就覺得五雷轟頂,太突然了這個事情。當時我手足無措,我說怎麼辦呢?心裡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辦。後來我就把這條訊息剪下來儲存起來,這一存就存了60 年。其實我很想弄清楚具體情況,但報紙上就這麼一條訊息,沒辦法弄清。
得知父親犧牲的訊息後,吳韶成立即前往上海,找到何康瞭解情況。從何康那裡,吳韶成除了證實父親已經犧牲外,沒有得到其他任何訊息。而在臺灣的母親家人也從此下落不明。
吳韶成:他(何康)就交待我畢業參加工作以後,萬一組織上有什麼事需要審查,我也不要多說這些事,這事牽扯的人太多,臺灣還有人呢!
陳曉楠:牽扯到其他的地下人員?
吳韶成:對,所以能不說盡量不說。他說萬一他們要查,就告訴他們華東局臺灣工委有檔案可查。
潛伏者歸來:真實“餘則成”的塵封記憶(9)
陳曉楠:你當時沒有跟任何人說起父親的共產黨身份?
吳韶成:是,一直沒說這事,守口如瓶。“*”的時候,因為我父親的身份問題,我受到各種各樣的質疑,被下放到農村勞動了好多年。我那時候才說出來了,但是沒人信,一個國民黨高官能給共產黨辦事?不可能。群眾各有各的說法,最後結論是說我劃不清界限。
陳曉楠:那你心裡太委屈了吧?
吳韶成:沒辦法,最後生病了,大出血,結果到醫院裡把牙齒都拔掉了。
陳曉楠:那時候多大年紀啊?
吳韶成:40 多歲,年紀不大,但已經是全口假牙了。現在60 多年過去了,這些問題應該解密了,大家應該已經可以公開說了,畢竟沒有什麼大秘密了。
畢業後分配到南京軍區衛生部工作的朱曉楓也很快接到了母親遇難臺北的訊息。從此,她將名字從陳倬如改為朱曉楓,作為對母親的紀念( 朱諶之又名朱楓)。1950 年7 月,由時任上海市市長的陳毅簽署,上海市
人民政府批准朱諶之同志為革命烈士。1951 年7 月,上海市人民政府向朱諶之家屬頒發了《革命烈士光榮證書》,但此前朱諶之的入黨介紹人、新知書店負責人徐雪寒給朱諶之的丈夫朱曉光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