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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得到回應。
戚淮又說:表舅媽在天有靈,一定不希望看到您,
話說到那裡,就聽見了一聲巨響。
濃咖啡連帶著杯子一起被掀翻在地,接著是辦公桌上的檔案,電腦,筆筒,紙筆……所有東西全被揮到了地上。
製造那片狼藉的,是將戚家的紳士面具戴得最嚴實的一任家主。
他沒死。
你表舅媽沒死。
表舅的面色陰森扭曲,眼眸紅得要滴血,下顎骨發顫,整個人如同一根繃到極致的弦,隨時都要斷裂。
戚淮回憶到這,神經末梢一動,戚氏不缺有能力的人,他能以戚家旁支的敏感身份被重任,是因為他在輔助茭白期間沒有異心,以及,他替茭白擋了一顆子彈。
前面不遠處的兩人腦袋挨著腦袋,姿態是旁若無人的親密。
肩寬一些的那個面上帶笑,神情和煦,實際是一頭看守寶藏的惡龍,任何人的覬覦苗頭都逃不過他的巡視。
戚淮把視線放回天空,家裡總是叫他巴結表舅媽,好讓表舅給他更多的機會,最好是被分派到德國這邊的專案裡做事,他不認為有那必要。
如今的職位對他而言,已經足夠展現自己。
一隻手伸過來,胡亂抓走他的外套蓋在臉上,遮擋了陽光和風。
戚淮想把外套拿回來,隱約聽到了打鼾聲,他的面部抽了一下,收回了手。
茭白扭頭看到戚淮跟章枕都躺下了,挺舒適的樣子,他砸了咂嘴,也往草坪上躺,結果靠在了一條手臂上面。
「別躺了。」戚以潦拉起茭白,「我們去廣場。」
「好啊。」茭白興致勃勃,「那邊現在換了個女孩在唱歌,好聽爆了,要是姜焉在這,肯定也會排隊上去亮亮嗓子。」
察覺氣氛不對,茭白嬉笑著把手放在戚以潦脖子上面,rua他清爽的短髮,舔著嘴角喊了一聲:「阿潦。」
戚以潦的呼吸一滯,他抓住茭白的手,指腹插進去,扣緊,嗓音壓得低而啞:「你玩叔叔玩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每次不都是我先玩你,你再玩我。」茭白哼了聲, 「走了走了,逛逛去。」
戚以潦抬起了腳步。
茭白以為安全了的時候,頭頂傳來聲音:「少跟姜焉亂混。」
「再有下次,」戚以潦冷淡道,「叔叔的領帶就不是綁在你嘴上,而是在豆芽上面。」
這傷害值太高,茭白的血條瞬間就殘了,他氣得臉紅眼兇:「豆芽怎麼了,你還不是喜歡吃?!」
「是,叔叔愛吃。」戚以潦笑。
茭白頭頂冒煙,眼一瞪:「那你今晚吃不吃?」
「吃。」戚以潦舉起和他相扣的手,吻他指尖,眸光深而專注。
茭白吸著氣轉頭看遠處,老男人一上路,飛了啊草,技術炫得他一個理論上的「老師」都望塵莫及嗎,不得不發自內心地做起學生。
姜焉帶茭白長見識的事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茭白現在都不確定戚以潦知不知道他裝醉。
反正他肚皮是鼓起來了。
可見裝了多少。
結婚紀念日,有人過,有人不過。
過的人認為這是浪漫的日子,值得被不斷回憶,不過的人覺得每年都紀念一次,如同一盤菜年年嚼,再好吃也會越嚼越沒味道,次數一久都不想張口。
茭白屬於中立的那部分,可過可不過,看當天的心情和情況。
今年是第一個紀念日,他帶著厚厚的課堂筆記跟戚以潦來了這裡,在飛機上畫結構圖背記。一天的時間就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