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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昭嘴角的笑凝滯了下。
今早剛給蔻丹改了名字,這才多點兒的功夫,二房的人就聽說了?
定然是三房的人告訴她的。
這些人……可真是手眼通天!
她微微頷首,說道:「我也是說她梳得好,她還謙虛。」又偏過頭去看蔻丹,「二嬸這是誇你呢,還不趕快謝謝二嬸?」
蔻丹趕忙上前行禮。
兩邊客套了會兒後,便先後去往安園。
待到大房的人過去後,馬氏刻意滯後些許,扭過頭和身邊的楊媽媽低聲嘀咕:「我覺得七丫頭好像對我沒那麼親了。你說,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楊媽媽剛剛一直在惦記著自己家中生病的小兒子,並未留意細聽。此刻聽她這樣說,便道:「不至於吧。剛才七姑娘不是還誇讚姑娘了?」
「誇讚了又如何?她那是說實話!我是說,後面我說她頭髮樣式好的時候,她沒怎麼笑。平日裡雖然她總端著,但與我一直很是親近。我覺得有些不妥。」
楊媽媽暗道一個八歲的女娃娃能知道什麼?就附和著她敷衍了幾句。
馬氏聽了她的話,捏著帕子想了半晌,到底還是不太放心,說道:「你把珊姐兒喚過來,我有話和她說。」
大房的人一進安園,碧茵便揚聲說道:「大夫人、二少爺和七姑娘來啦!」
江承曄雖是侯爺嫡出長子,但卻不是侯府的長孫。秦氏嫁到侯府後,頭幾年一直未曾有孕,直到成親的第八年方才生下江承曄。故而二房的江承珍,反而要比江承曄年長三歲。
江雲昭與母兄一起入得屋內,才發現他們竟然不是來得最早的。屋裡除了祖母外,還坐了個風流倜儻的少年郎。
秦氏驚訝了下,笑道:「珍哥兒倒是早。」
江承珍恭敬地起身答道:「給祖母請安,應該的。」又轉向江承曄,說道:「世子也不過比我遲了一小會兒罷了。」
江承曄性子敦厚,只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但江雲昭知道江承珍有多想要這個世子位置,無時無刻不在悄悄和江承曄爭,便搶先說道:「是我的錯。我剛才想要多看弟弟們幾眼,結果就耽擱了時辰。」
說罷,她還朝江老夫人行了個禮,愧疚地道:「祖母,這事實在是我的錯。老祖宗要罰,那就罰我吧!」
坐在上首的江老夫人本在出神地遙看著窗外花枝,聞言目光一滯,收回視線,朝她望過來。
這位江老夫人乃是是老侯爺的繼室。
江府的侯爺和二老爺、三老爺均是先頭已逝的原配所生,如今的老夫人乃是先老夫人的庶妹,在家時與那位高高在上的嫡姐並不親近。先老夫人在世時,與這位庶妹並無來往,如今她已故去,她的後人便與這位老夫人並不是特別親近。
特別是寧陽侯爺。他比老夫人只小了七八歲,比起弟弟們,更是多了一些避諱,與繼母只維持著表面上的態度,私底下甚少接觸。
秦氏雖有心緩和,但她做姑娘時家裡人口簡單,她只懂得如何省身克己,並不擅長處理繁複的人際關係。平日裡照顧老夫人,她事事力求做妥帖,但因兩人年歲相差不大,有時候反倒弄得有些尷尬。秦氏不是善於辯解的性子,兩個人因著誤會而積起來的隔閡無法破除,久而久之,她便與老夫人愈發疏遠了。
大房這種境況下,江承曄和江雲昭待老夫人雖十分恭敬,卻少了些親近。如今江雲昭這般半是求助半是討饒的口氣與祖母說話,更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江老夫人仔細看著江雲昭,見她目光澄淨,並無半分虛情假意,便微微笑了,說道:「你怕是去看兩個弟弟所以遲了吧?沒甚麼關係。只是咱們這是自己家,早一刻晚一刻無甚所謂,往後記得與人相約時不要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