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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常主動地給我們送錢來的,和北京不一樣,這裡的食客主體不是少年兒童,而是青年人,其中以熱戀中的年青人為主,一般情況是,男的在前面衝鋒,女的在後面壓陣,我們的快餐車為男士們提供了表現自己的機會。我看到一位剛從人群裡擠出來的小夥子,手裡舉著一支羊肉串正奔向一個站在不遠處的俊俏姑娘,此時,我感到小夥子手裡的羊肉串已變成了一株吐著幽香的紅玫瑰。
在鄭州視察時,從表面上看一切都是那麼令人賞心悅目,火爆的銷售場面和緊張的勞動場面交相輝映,要說和北京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這裡的衛生狀況更勝一籌。魯魁包了一座三層小樓,一樓是加工車間,二樓是男夥計和他的宿舍,三樓是打工妹的宿舍和徐麗常來住的客房。無論是哪間宿舍,都像是軍人的營房,乾淨、整潔、有條有理。唯一讓人感到有點不正常的是這裡沒有笑聲,和北京的加工點有著鮮明的反差,那裡整日笑聲不斷,而且還有錄音機播放著流行歌曲。這裡的夥計們不管是幹活還是吃飯,沒有一個人笑過,說話的聲音低而短促,走起路來一溜小跑,似乎瀰漫著一種開戰前的緊張氣氛。我在視察時,被一個容貌姣好的姑娘吸引住了,站在她旁邊看她穿羊肉串。她和別人不同,是跪在長條凳上幹活,別人都是坐著。她對老闆站在身邊感到很不適應,有點手足無措,穿肉塊的速度比別人慢了半拍。
錯亂 十五(2)
“彆著急,熟能生巧。”我安慰她。
“是,老闆。”她回答道,然而顯得更加慌亂了。
“坐下穿,跪著多不舒服。”我提醒她改變姿勢。
“是,”她答應著,但並沒有坐好,而是站了起來,瞄了我一眼後把頭低下了。我注意到她的眼裡閃動著淚花。
我覺得奇怪,想讓她把頭抬起來看個究竟,但魯魁在一旁插話道:“老闆讓你坐下,你聽到了沒有?”
“是!”她坐下了,好像被針紮了一下,抬了抬身子後,才緩緩坐好了。
這一刻極靜,所有的夥計們都停止了手中的活兒,把目光投向了這個漂亮的打工妹。魯魁見狀,發火道:“有什麼好看的,幹活!”
隨著他的吼聲,夥計們又埋頭幹了起來,但氣氛似乎更沉悶和壓抑了。
“對這些人不能客氣,你讓他們一步,他們會進三步,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我們辦的是慈善機構。”魯魁解釋剛才發火的原因。
“怎麼管理是你的事,但要有點人情味。我看他們見了你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怕得不行。”
“我們還處在原始積累階段,不這樣就不能迅速積累財富。沒有一個資本家的發家史不帶著血腥味,而我們只是沒有人情味而已。”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本想說時代不同了,老皇曆不能用了,但轉念一想,他這樣做不是為了給我掙錢嗎,只要能掙錢就行,我不該管他的手段如何,只是別出什麼事。古語云,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這句話用在企業管理上似乎也有道理。
魯魁還是出事了。離開鄭州後我一直有這個擔心,雖然我希望他那套早期資本主義的管理方法能夠暢通無阻,但潛意識告訴我,他坐在了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口上,遲早有一天他會被掀翻的。這一天果然來了,他不是被掀到了地上,而是被掀到了醫院的病床上。
在我接到鄭州來的電話後不到半小時,我就拉著徐麗出發了。自從鄭州的公公司正常運營後,徐麗就不常去了,她把大部分時間耗在了北京公司總部。本田車風馳電掣,窗外的景色像被風吹起的垃圾迎面飄來,臭哄哄的味道隨風而至。
電話是會計打來的,說魯魁被人打傷了,打人的人已被公安局抓走了,夥計們全體罷工了。會計姓張,是魯魁在當地找的一個退休會計師,據說她兒子是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