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淨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去學習,雖然大多時候,她並不明白學的是什麼,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她每日往返石室和花壇之間,生活簡單安靜,夜拂曉教導指引她的修煉,而日常起居則由夜闌珊照料。夜闌珊似乎有所顧忌,偶爾閒話幾句,也就匆匆離開了。從她口中,玉露得知夜拂曉便是她兄長,這個溫婉的婦人並沒有她哥哥那種少見的美麗,然而她和善笑容輕柔話語,卻令人如沐春風,不禁生出親近之心,與冷酷嚴苛的夜拂曉相比,真是龍生九子,有別如天壤。除了這對兄妹,玉露再未見過別人,即使是昔日舊識青衫紅袖,這大概也是夜拂曉的刻意安排。
這一日玉露早早醒來,略略梳洗,只等夜拂曉來喚。一眼瞥見枕頭底下的手絹,心中一動,慢慢拿了出來。每日在優曇花田修煉完,她都會偷偷摘下一片花瓣,回來包在手絹裡,一片便是一日,現在――她小心地開啟手絹――已經十片了,已經......十天了,接下來,是十月?十年?她心裡陡然一冷,雙手一鬆,枯萎了的花瓣灑下來,落在她墨綠衣襟上。那襟上繡著一朵朵雪白優曇蓓蕾,與暗黃的花瓣,兩下定格成鮮明比照。原來一朵花的凋謝,是這般容易,而一段韶華,一顆芳心,怕也是如此吧――
一聲輕咳將她喚回神來,知是夜拂曉來了,慌忙裹好花瓣塞到枕下,整整衣服走出去。
眼下正是秋冬之交,這一日更是冷風颼颼,玉露身上寒意來襲,想打噴嚏卻怕被夜拂曉聽見,忙捏住鼻子輕嗤一聲,夜拂曉以為她又在作怪,回頭冷冷掃了她一眼,才待開口,卻見花田那端有人遙遙走來,定睛一看是夜闌珊,見她來到壇前停下腳,不由眉頭一皺,“你怎麼來了?”
“我怕她受寒,拿件衣服給她,”夜闌珊撫了臂上搭著的外衫,向玉露微笑。
“珊姨!”玉露歡喜地叫道,不由一瑟縮,“哈啾”打了個噴嚏,就好似為了印證夜闌珊的話。
“你叫她什麼?”玉露身為巫女,如此親暱地稱呼夜闌珊,聽在夜拂曉耳裡,未免逾矩。
“巫相大人日理萬機,”玉露瞥他一眼,語調陰陽怪氣,“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勞你過問了。”
夜拂曉知道她在諷刺自己,也不便就這等小事發作,回身一掃夜闌珊,“跟我來。”
夜闌珊忙將寒衣交給玉露,又對她笑了一笑,這才跟著夜拂曉走過去。
“這次罷了,”夜拂曉走出花田,停下腳,轉身看著她,“你記住,修煉時勿來打擾。”
夜闌珊並未辯解,只答了一聲是,卻又抬起眼來,“大哥,你――”遲疑一下,終是說出口來,“你的苦心我自然懂得,可她十六年來都未在崖上教養,若是急於求成揠苗助長,只怕適得其反欲速不達,難道――沒有過前車之鑑嗎?”
“我自有分寸!”他驀地發現自己忽略了這一點,卻不願承認,斷然回道,轉念一想,做出淡淡不在意的樣子,“她矇昧頑劣,對優曇來由竟是一無所知,便從明日起,每日你與她傳講半日,”卻又冷冷加上一句,“說什麼,不說什麼,心裡要清楚,你素來耳根軟,別一聲珊姨,就被她哄了。”
“我可以不說,”夜闌珊凝視他,“不過我卻希望你說個明白。讓她承擔這個身份,又不告訴她其中緣由,對這孩子,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公平?”夜拂曉傲然冷笑,“優曇崖上,只有巫主,才能和我這巫相講公平!”
太自負了......夜闌珊暗暗嘆了口氣,索性說個豁亮,“大哥,你若念她是未來巫主,就叫她見一見底下人,大家都看著青衫紅袖帶她上崖,你卻遲遲不肯說明她的身份,就不怕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我倒看哪個敢說!”夜拂曉一甩衣袖,面有怒色,見夜闌珊眼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