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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竹笠,遮掩了整張面目,只看得見肩頭黑髮中間夾雜著一線銀絲如雪,也不怪玉露一見便以前輩相稱。此刻負手而立,默然不語。
“前輩功夫好生了得,著實叫人佩服得緊,如若不嫌棄,可否容陸羽做東,請前輩略飲薄酒,以謝相救之恩?”別看玉露初涉江湖,言談措辭間倒像模像樣。
“你――”黑衣人終於開口,聲音卻是出乎意料的清透,“――要謝我?”
“是!”玉露應得響亮,方才她一打眼,發現那柳葉刀竟夾在薄薄紗屏之中,滯而不墜。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內力,擲出八卦盤至多使飛刀落地,而不會直入屏中,除非――桌腳一顆硬砂,恰恰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有人發力,改變飛刀的方向,而那股力量正從堂中西南角而來。
是他。就是他。黑衣竹笠,烏髮銀絲,拈花飛葉,收放自如,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簡直就是――就是玉露幻想過千八百遍的大俠客,大英雄,大師父――不對,不對,是大高手,就是那種讓人仰著頭流著口水崇拜,背後總是閃著好多好多星星,月下狂飲西門吹雪獨孤求敗的絕世高手!酒杯是他的朋友,寂寞是他的情人――
玉露還沒陶醉完,就聽得他淡淡道,“我不要你謝,有幾句話,你聽好了。”
“前輩請講,”玉露忙跳下馬來,肅立做恭敬狀。
“年輕人脾氣拗,沒什麼希奇,不過想任性,還要看自己本事夠不夠,不是每次都會那麼走運。”
“前輩的意思,”玉露聽得刺耳,一聳俏眉,“我方才是任性嘍?”
“你不服麼?”黑衣人似乎冷笑了,伸出手指來,“其一、只為旁人一句閒言,你便壓下重注,是置前途於不顧;其二、贏了賭局後,你非但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反而步步緊逼,是置安危於不顧;其三、前後間你逞口舌之利,只顧嘴上痛快,不掂量自己實力如何,是置性命於不顧。這三條皆為意氣用事,還不是任性?”
“我當然不服!”玉露朗聲反駁,“其一、我若不聲不響任人輕蔑欺負,豈不是縮頭烏龜?一隻縮頭烏龜還談前途?才是可笑;其二、言出必行,願賭服輸,況且他陰險毒辣,竟想傷我性命,這種人渣就要好好教訓,怎麼能便宜了他?其三、就算我說得尖刻些,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向來就是這般說話做事的,既沒妨人,又沒害人,前輩看不過眼去,也只得請您不看。”
她性子張揚執拗,哪容得黑衣人數落,自己覺得理直氣壯響噹噹,愈發要說個透亮,“前輩相救,陸羽自然心存感激,可誰救了我,我便要聽誰的?這江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一條線,數起來怕是比這地上的路還要多。你有你的道義,我有我的準則,誰也不礙著誰,”看看那人,忽地鬼笑起來,“大叔――”說得清楚響亮,只為故意氣他,“我來是請人喝酒,不是聽人羅嗦,大叔若不喝,我就告辭了。”
“哼――”黑衣人似乎笑了,搖搖頭,“小子,你日後吃虧,都是自找的,可不要怨天尤人。”
“我不在乎!”玉露驕傲地仰起臉,“隨心所欲,我行我素,這才是我,總要聽三聽四束手束腳,就不是我了。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黑衣人明知她是較歪理,一時卻竟反駁不得。
“算啦大叔,你說不過我的,”玉露佔了上風,嘻嘻笑著,“還是去喝酒吧。”
“話不投機,”黑衣人不理她,“一杯嫌多,你走吧。”
“不喝就算了,還替我省錢,謝啦,大叔!”玉露回身剛要上馬,作怪的念頭浮上心來,回頭奸笑,“大叔,看你救過我的份上,送你兩個字,”便折了一條竹枝,在地上寫下兩個大字。
“默器?”黑衣人不禁茫然。
“此中奧妙,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