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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指著孟小寶說:“這位兄弟,你長得和江湖敗類‘血滄瀾’有點像啊。我數月前在他舉辦的武林大會上耍過刀,屈屈排了個九十四名,但我見過他在擂臺上講話,像……真像。”
孟小寶習慣地一手背後,另手執扇笑:“那你說我像他,是好,還是不好”
大漢驚歎一句:“你這撲閃扇子的模樣更像!”隨後他附耳在孟小寶身邊:“風水輪流轉,前幾個年頭像他那是婦女殺手,現在像他那就是婦女剁手,連老幼婦孺都會衝出來剁你的手,小心啊。”
他的刀拿下又舉起,露出光亮冰涼的刀柄。
孟小寶直勾勾地望著他的刀柄,自言自語:“那塊酒罈下的凍土……”
他忽然大聲喚我:“小七,跟我回去。”
他這是又發了什麼失心瘋,好不容易才將他騙下山來,他卻偏偏要自己跑回去,這腦袋被豬拱過的傢伙,真是氣死我了。
可我拗不過他,他抓過路邊的馬帶著我飛騎而上,狂奔數十里直到那馬撞在山崖間再也走不動,他將我攔腰抱住,用輕功將我一起拖了上去。
待我氣喘吁吁地站定,他早已跪在雪峰前那棵枯樹下,將酒挖出來放在一旁繼續向下刨著。天色漸漸入夜之時,我越來越害怕會被葉痕找到,想要上前去制止他。我甚至想,如若他實在不肯走,那我只好與他道聲珍重,自己去尋找自己的秘密了。
夜幕下的雪罩上一片銀白,我低下頭看他撫摸著一塊突出的金屬。仔細辨認了半天,我說:“這好像是劍柄。”
孟小寶不說話,閉上眼睛開始慢慢地運氣。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伸手去握緊那隻劍柄,奮力往外一拔。
沒出來。
再一拔。
枯木早已掛上瞭如鉤彎月。孟小寶將劍拔出的那刻,我的眼前被那銀亮刺眼的寒光瞬間所傷,痛的捂著眼睛跌仰在地上。揉了許久之後,我躺在地上向孟小寶仰望過去。
他高大的身軀立在雪中枯木下,手中執著蜂鳴不止的一把長劍,那劍在他的手中不住地震顫,像滑溜的長蛇一般躍躍逃離,但他牢牢地伸出另一隻手的兩隻,將劍固定在自己的眼前。寒光照耀著他的雙目,他像親人一樣摩挲過劍的軀體。
我看清了那劍身上鍥的四個字,我不認得小篆,於是問他:“那劍上寫的什麼?”
孟小寶用指肚撫摸過去,一字一頓地說:“劍叱八荒。”
暴露了嗎
我看到他拔出劍的那刻,確定我倆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如果像我們這樣的高人不去參加武林大會,那真是江湖的損失。不行,我不能讓江湖有這麼大的損失。
我爬起來去拍拍孟小寶的肩膀:“既然你得了這把劍,就不能埋沒了它,跟我一起去錢塘闖蕩一番吧!”
孟小寶執著劍目不轉睛:“我總覺得,這把劍與我很有淵源。我知道它不是我的,可我握著它便鬆不開了。”
我說:“你就當是同這劍的主人借一陣子,將來再還回來不就好了。它在這凍土裡埋了這麼多年,寂寞得都生鏽了。”
孟小寶終於下定了決心:“好,我們去錢塘。”
——
這一路走得暢快,時而能在驛站歇腳處碰到不少江湖中人。孟小寶一路表情凝重,因為這些江湖中人都喜歡說血滄瀾的事,每每這個名字被人提起,那些人總是一副義憤填膺慷慨激昂的模樣,似乎見了真人就會上去為民除害,將他砍成肉片。
“小二,來二兩牛肉,一壺茶水,兩碗水面。”
我們倆正吃著桌上的小菜,身旁來了兩個風塵僕僕的瘦子,將劍往桌上一放,這等飯菜上桌的空擋便聊了起來。
“這次劍道之爭,你覺得誰比較有把握?”其中一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