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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吧。
我將墨汁一邊給他塗著,一邊捂著鼻子說:“這墨汁抹在頭髮上,好臭啊。”
葉痕:“這是墨香。”
我:“著實臭得很。”
葉痕:“聞一聞也習慣了,日久風乾味道便散了。何況我跟著你,連豬圈裡的豬都抱過,也無怨言。”
我哼哼:“豬都比墨汁好聞多了。”
我認真地位他塗好之後,跳到他正面去看。烏髮垂墜,將那張豔麗無雙的面容托起,他舉目之間的英氣頓時少了滄桑,多了少年稚氣。
我被他深深的迷住了。我覺得我的鼻子和眼睛都懷孕了。
葉痕似笑非笑:“你瞧著我做什麼?”
我痴痴地說:“你黑髮也很好看。”
我說著說著,又伸出鼻子去湊近了嗅嗅:“明明很臭,但很喜歡聞。”
葉痕哈哈一笑,說:“白痴。”
蝶殤
葉痕將我安置在一座不知名的小鎮裡,還住在一個賣糖人的隔壁,他說我以前愛吃糖人。他這麼一說,我就非常想戒掉吃糖人的習慣。可惜人啊,總是越提醒自己不要做什麼,就會越想去做。就像葉痕抹了墨汁的頭髮,明知道臭我卻總是忍不住去聞,最後一發狠,半夜趁他睡著的時候給他將頭髮洗了。
之後我便將他腰間的匕首取下來,瞧著上面鑲嵌的一顆玉石不錯,便在門外用木頭砸了大半夜,砸下來拿去換了頂假髮,他知道後也不聲不響地戴著。其實我知道他心裡是歡喜的。
其時已近五月,天乾物燥,我感覺葉痕看我的眼神更加的神神叨叨。好在自從那夜他醉酒險些侵犯了我,他便不再與我睡在同一處,自己在地上鋪了床褥,說怕傷害了我。這麼一來,我對他的戒心又少了些。
我有天做夢,夢醒了之後我就跳在葉痕的鋪上坐著將他推醒,給他講我的夢。
“我是一個王侯之家的小姐,奉旨嫁給長得很醜的太子,正當我每天哭哭啼啼的時候,你出現了,將我劫走。於是你成了通緝犯。”
葉痕迷迷糊糊地握住我的手說:“你在夢裡和我私奔了。”
我搖頭說:“不對,你是個江洋大盜,要抓我來要挾太子交贖金。可是太子非但不肯交贖金,還下令只要抓到你我就殺無赦,所以你才帶著我東躲西藏。”
葉痕翻個身:“倒也合理。”
我問他:“可是你為什麼要帶著我呢,如果你一個人逃跑不是會方便許多?”
我認真地瞧著他,他這時也清醒地瞧著我。良久他握著幾縷我腦後的頭髮說:“蠢貨,你做的夢我怎麼知道。”
我才沒有那麼蠢,我只是藉著夢來問問他到底和我是什麼關係,又究竟是什麼人在追殺我們。因為那天在集市買菜時,葉痕打傷的那人分明是要向我偷襲的,我有理由懷疑:我也是個通緝犯。
一到鎮上,葉痕在門上張貼了兩個大字:“庖丁”,在院裡擺了一張寬大的案,案上立著一把刀,他一身素衫坐在屋內,有人來時,我便溜去開門,看著門外將豬牛羊牽進來。葉痕也不出門,他在門裡面無表情地望一眼那畜生的體型,便手一吸,將案上深入寸許的刀給吸出來,隔著數尺輕描淡寫地比劃比劃,那案上的畜生就稀裡糊塗地裂成了排骨。
不出三日,葉痕“庖丁公子”的名聲在鎮子上傳開,每日我們院子門前的畜生排到了鎮子外,到了夜裡我關上院門的那刻,葉痕便不聲不響地跌在地鋪上,頭還未沾著枕頭,人便沉沉睡去。
我卻頗為擔心。他做庖丁這營生,定是因為他以前做的是殺人的營生,現在宰殺畜牲也不算離開本行。可是他的聲名傳出去,我們被仇人發現是遲早的事情,既然一定要賺些錢,我力氣大,倒是可以去洗衣。
我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