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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陛下,民女確實與大都督有血緣關係。”
事到如今,花如錦並不否認。
皇帝哀聲嘆了口氣:“駱愛卿自先帝起便隨朕南征北戰,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他這驟然離世朕深感痛心,你既是他的女兒,不論犯了多大的過失,朕都會寬恕於你,你無需害怕。”
說完,朝著身旁的內侍吩咐道:“為小丫頭賜座。”
眼見著內侍命人抬來了一張椅子,花如錦瞧著其餘人都是直挺挺的站立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哪敢就此坐下去。
“怎麼,你這丫頭有勇氣去大明門外敲登聞鼓,如今到了朕的面前竟連坐下都覺得難安了?”
皇帝察覺到她臉色的難堪,苦笑著搖了搖頭。
陸鳴伴君這些年自是清楚皇帝的性子,他這是感念駱楚淮輔佐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在他死後卻將他的骨肉在大理寺牢獄裡關了數月,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趕忙同花如錦示意了眼,陸鳴小聲提醒道:“快不快謝過陛下賜座。”
“多謝陛下。”
花如錦見狀,也只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隨即臉色卻是一沉:“雖說你是功臣之後,但唆使人狀告天家血脈這可不是兒戲,小丫頭,你可想好了,若是你所述之事並無實據,朕照樣要治你的罪。”
“民女不求有功,但求無悔。”
花如錦跪下身來懇切的答道。
皇帝這般恩威並施,也是頭一遭讓她深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
“好一個不求有功但求無悔。”
皇帝咧嘴一笑,緩步走到姜渚跟前,沉吟著打量他許久,突然重重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姜渚嚇得面色鐵青:“臣有負聖恩,懇請陛下治罪。”
皇帝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一會兒看看姜渚,一會兒又瞪向允王。
自己這些兒子染指六部和朝中親貴也就罷了,竟連自己的巡檢司也有人與他們暗中勾連,一時間他只覺後背發涼,不知這深宮之中還有多少人是效忠於自己的。
錢鶯鶯此時也將薛太師與允王當年的親筆書信連同訴狀一併呈遞了上去:“民婦狀告允王殿下謀人性命,害我夫君,為隱瞞事實,並授意巡檢司都監姜渚大人殺荊州知府溫毓鳴,江陵城、江安縣知縣柳橙、圖宏滅口。”
“你這賤人,休要信口雌黃。”
允王朱枳淳恨得咬牙切齒,只恨沒有早些除掉這婦人。
皇帝黑眸一瞪,斥退允王,將訴狀和書信接了過來,書信上不僅言及錢氏之事,還提及了江安縣白頭山的血案。
一時間,皇帝勃然大怒,先是問姜渚:“溫毓鳴、柳橙、圖宏三人果真被你所殺?”
姜渚面色慘白不敢開口。
允王心知此事再也隱瞞不過去,連忙跪下身來,痛哭流涕的央求道:“父皇,是兒臣一時糊塗,兒臣當年年幼無知,失手傷人性命,又怕父皇責備,故而才拿人頂罪,至於白頭山的事情”
皇帝氣得身形顫抖,怒拍桌案,大斥道:“你這逆子,逆子啊。”
朱枳昂眼看著允王在荊州府所犯的那些罪孽已是遮掩不住,忽然想到了駱楚淮當初所說的話。
眼下唯有立即將允王法辦,才能保住自己。
他面色一轉,看向花如錦,不停恭維道:“得虧如錦這孩子心中懷有執念,否則不僅是讓花家上下蒙冤,白頭山上的那些冤魂更是難以昭雪,兒臣斷沒想到皇兄能做出如此駭人聽聞之事。”
“比起福王殿下,允王殿下所做之事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花如錦瞧出福王是想趕緊讓皇帝懲治允王,自己一路遭了這些罪,豈能再由他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