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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證據未足,所以這件事便就此擱下,皇后齊徽容表現出了母儀天下的大度姿態,對待宇文貴嬪仍是如初,既不疏遠憤恨,也不過從親密。穢亂宮闈的賀拔氏被處以車裂之刑,罪名卻也隱晦,只說是謀害聖上,罪不容誅。不光彩的事情擺在檯面上說,是皇家最忌諱的事,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終將歸於平靜。
唯一的問題便是二皇子的歸屬問題,他不過五歲多的年齡,正是半懂不懂的時候,便有宮妃蠢蠢欲動,想要將其收養膝下。就連皇后都曾在拓跋適面前提過幾次,宇文貴嬪還未生子卻也有了這樣的想法。她們的打算,拓跋適自是瞭然於心,只是置之不理。上元佳節一過,便將二皇子的一應用度全都搬到了桐羽宮中,意思再也明顯不過了,他給這個孩子認得養母便是位尊而無子的右昭儀沈氏。
說起來奇怪,自從去歲年末開始,宮中便無人再見過沈妙華。她以養病之名在桐羽宮中待了兩個多月了,之前雖然也算深居簡出,為人清冷,但是也不至於完全不見了影子,即使是闔宮之宴那日她也沒有出現。如今聖上直接將二皇子送養到了她的膝下,榮寵之隆不言自明,滿宮妃嬪沒有不存怨言的。
有心的朝臣便發現了一個問題,隨著聖上年歲漸長,立儲之事本就會被時時提及,可是如今的局勢卻前所未有的闇昧幽深起來。皇長子身為嫡長,本該是最順理成章的太子,可是如今他雙腿已殘,自然與儲位失之交臂。宇文貴嬪背靠大樹,即將誕育子嗣,加之貴子傳聞已經遍佈宮城內外,想必也有可能後來居上。倒是那個沈昭儀,她的存在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難明。都知道她深受寵愛,可是畢竟是沈家的庶女,寄養在佛寺中多年都沒有回過家,想來是個不受重視的。加之沈雲禮的官位雖高,可卻是南人,背靠著的賀婁家也有日薄西山姿勢,他又從未掌過軍權,與百年世族的齊家和重兵在握的宇文家都不可同日而語。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女子,偏偏將皇帝迷得暈頭轉向,不僅花巨資為她建造佛寺,而且還將二皇子送了她做養子。這些都讓人不由得想起了當年清河王的母親左昭儀趙氏,也讓人擔憂起聖上的選擇。
身在輿論漩渦之中的沈妙華卻絲毫都不知情,她獨自待在山中,歲月流轉,流年匆匆。拓跋逸還是沒有回來,倒是玉衡掩人耳目地回來過幾次,說是京中事多,殿下無法抽身,但是卻極為掛念著她。至於發生的其他事情,卻是隻字也不會提起的。
掰著指頭算了算,他已經離開了一個多月了。這些天,她總是睏倦,懨懨地一睡便是一整天,茶飯不思。浣瑾說她是思慮過重,她淺淺地苦笑,只覺得一陣噁心暈眩襲來,勉強才站住了身子。玉衡也察覺到了不對,忙去快馬加鞭,延請了一個大夫來此,為妙華診脈。
彷彿是過了很久很久,妙華看到那個鬚髮蒼白的大夫從最初的皺眉沉思,慢慢唇角彎起了一個笑容。她猜的不錯,果然是又有身孕了。這個訊息讓她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只是怔怔地看著浣瑾禱告哭笑。浣瑾的激動和玉衡的沉思在她的眼中逐漸模糊,她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淚流滿面了。這是她的孩子,是她已經心如死灰後,又一次燃起的希望。那麼多夜晚的淚水,白日的煎熬,那個離開了自己的孩子終於又回來了。彷彿時光開了個玩笑,經歷了這麼多後,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對玉衡道:“你去回京,將此事告訴殿下吧,想必他會十分歡喜的。”這句話她是發自肺腑而言的,他們曾經的痛苦和稀罕,需要這樣一個訊息來撫慰。
玉衡顯然有些心事,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沒有耽擱便往洛城趕去。
回去的路上,又落了一場雪,想必已經過了最酷寒的時節,就連雪都下得輕輕軟軟的。館驛之中,玉衡思忖再三,輾轉不能成眠。拓跋逸即將要做的事情,他無比清楚,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