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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楓葉實在紅的有些妖異,帶著絲絲不詳的感覺。妙華總覺得不安,果不其然不幾天就從雲雀山傳回來一個可怕的訊息。清河王帶著皇長子去圍獵時,遭遇猛虎,清河王被虎爪所傷,至今昏迷不醒。而皇長子,在侍衛發現併合力殺掉猛虎時,已被咬掉了一條腿。
短短數字,讓人冷汗直流,不用想便也能知道其中的兇險。
出了這樣大的事,她沒有道理繼續安坐在京中,想必此時皇后已經崩潰了,那麼自然有許多事需要她處理。果然,還沒有等她請旨,拓跋逸已派了人來接她。接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安平侯齊衍之。他如今已是車騎將軍,比起之前的豁達爽朗,變得謹慎沉默。一路上,他只是偶爾用複雜的眼神看她一眼,大多時候只是悶頭趕路。皇長子是他的外甥,是皇后唯一的指望,出了這樣大的事,他心情不豫也是可以想象的。
這次回來後,他便要和二姊完婚了。和齊家捆綁在一起,並不是她希望看到的,奈何父親和賀婁夫人執意如此,她也只好硬著頭皮去和拓跋適請旨賜婚。她並不希望過多說自己的事情,之前他對她那些隱隱的好感,她怎會不知道,可是當時那樣年輕,所謂的感情不過只是一種好奇而已。他們都在成長,該放下的必須要放下,否則要如何去走接下來的路。更何況彼此都心情鬱郁,妙華不想表現出讀拓跋逸的擔憂,卻也不願多言,只是裝作睡覺。
齊衍之策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迎著獵獵秋風,將臉繃成最堅毅的弧度。
所幸,雲雀山很近,不出兩日他們便已到達。山麓的空地上,一頂一頂的營帳彷彿是衰草上生出來的白蘑菇一般,順著山勢向著遠方無盡的蔓延。王帳被圍在最中心,一個十分安全的位置,周圍很多衛兵守衛著,晝夜不息。妙華緩緩從馬車上走下,在浣瑾的攙扶下,一步步向著那個地方走去。
一路風塵僕僕,還沒有來得及浣洗打扮,所以多少有些狼狽。可是當她剛剛踏入帳中,還未行禮拜見時,已被拓跋適一把扯進了懷中,緊緊地摟住。他的呼吸久久停駐在她的脖頸上,有些溼熱,有些無措。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地響在耳邊,帶著說不盡的苦澀和無奈:“阿妙,阿瑾的腿……斷了……朕心裡很難過,還好你來了……”
從相見之日起,便從沒有見過這樣脆弱的拓跋適。他可以是陰冷的,可以是威嚴的,可以是霸道的,卻惟獨不該是這樣無助的樣子。妙華亦有些傷感,為了那個可憐孩子的一生,為了眼前這個為人父的絕望。雖然一直未立太子,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拓跋適對這個嫡長子所給予的厚望。一個失了腿的皇子,便是再也無望去繼承大統,君臨天下了。
她默然地任他抱住自己,心中卻又擔憂著另一件事。清河王……她的璧郎也被虎爪所傷,至今仍未甦醒!她多想去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可是,他身邊一定守著樂安公主,而他們都不會允許自己見他。
“圍獵的山上,怎麼會有老虎?”她終於忍不住問。雖然鮮卑祖上有獵猛獸的傳統,但是畢竟已經來到了中原,圍獵之事不過是皇室的消遣,最多是些野兔,麋鹿之類,最兇猛的也不過是野豬等物。這樣能夠傷人的猛虎,怎會出現在他們的身邊,而且恰好傷到了清河王和皇長子。
“或許是自己跑進來的吧,如今追究這些又有什麼用處,阿瑾的腿又不會好了!”拓跋適放開了她,走到了坐塌前,疲憊地坐下,語氣有些不耐。
自始至終,他隻字未提弟弟拓跋逸,好像他無恙一般。本來還有些憐憫的心腸,忽然就涼了下來。耐了性子,走上前勸慰道:“若是自己誤闖而入倒也罷了,若是有人要加害聖上,那可如何是好!依妾看,還是要細細去查查,莫要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拓跋適用手撐著頭,探究地看了妙華幾眼,才緩聲道:“阿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