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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之世文治極重,若是各府縣能多中幾個舉人幾個進士,那一府之地都有光彩,身為地方長官當然也是與有榮焉。不止如此,在考核時還能被當政績記錄,對以後宦途轉遷大有好處。
「犬子何足以與陳舉人相提並論?與今科這人,更是不能比。」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張知府很清醒的明白,所謂去年張公子云雲都是在拍馬屁。
不過前年的陳簡,確實是個大才,去年連捷已在省試中了舉人,今後再一個進士是早晚的事,考入三鼎甲也不是沒有可能。
今日考棚之中的靈光,似乎要比前年陳簡還要洶湧三分,看來又是一個後起之秀。張知府也忍不住胸懷大暢,但是仔細觀望了幾眼靈光所在方向,卻又微微蹙眉。
副主考猶自未覺,他眉飛色舞揣測道:「今科童生之中,才名最盛者為歸陽縣葉行遠,如下官所料不差,這文章便該是他所做了。不知是何等妙文,恨不能先睹為快。」
參與此次恩科的數百童生,考官們當然不能全部瞭解。尤其是從各縣上來趕考的,平日並無接觸。但在府學中的童生,或多或少都能略知一二。
看這靈光噴薄的景象,這種文章絕不會是一般童生能夠寫得出來,以常理來推測,也只有那個近三個月來以才名迅速躥紅府城的葉行遠了。除此之外,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不過也位何姓考官懷疑,「若是葉行遠的詩,那不消說,稱得上絕唱也不為過。但這文章卻講的是感悟天機,求的是大道至理,葉行遠畢竟年紀小,又是在偏遠鄉村讀書,未曾聽說他有文章流傳,故而不可妄自揣測。」
又有位李姓考官說,「此人來府城不過短短數月,突然聲名鵲起,快速的頗有蹊蹺。縱然有幾分才學,只怕也是有人刻意宣傳,為了府試造勢而已。吾輩當明察秋毫,不可被虛名迷惑。」
張知府卻想起一樁事情,貌似公允的開口道:「此子乃是歸陽縣今年的縣試案首,文章被周知縣封印飛書入京,其中必有特異處。我們也不必多猜,其後一看便知。」
張知府原本只讀過葉行遠的幾首詩,除此之外漠不關心。但見龍宮使者刻意針對葉行遠,他就多去了解幾分。
再後來查到葉行遠縣試試卷被封印送京之事,讓張知府覺得很是怪異。讀書做官許多年,從來沒聽說過最低階縣試文章被封印的事情……
如今聽旁邊何、李二位考官的口風,似乎是準備壓制葉行遠,張知府估摸著他們可能也是受了龍宮的好處。而且還有一種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兩位考官知道自己兒子與葉行遠不睦,有意討好自己。
無論是哪種可能性,如果葉行遠寫的文章到不了上等,張知府倒是可以順水推舟,聽從「民」意發落。
首先,犯不上攔著別人心想事成,各人有各人的私利,在不侵犯到自己的情況下,橫加阻攔是很業餘的行為。其次,如果別人真存了討好自己的意思,那也沒必要打擊這份積極性。
而這個上等的標準,可是很嚴格的。參考童生數百,預計取中秀才只有幾十,錄取比例最多十分之一。
其中頂尖的、必須錄取的人可能也就那麼幾個,其他取誰不取誰都是兩可的,全靠考官的衡量調劑。
也就是說,只要葉行遠的試卷水平到不了鐵定前幾名的程度,就可以毫不為難的被「順水推舟」。而且這樣做了,也算是向漢江龍宮示好,有利於今後繼續合作刷政績。
但是做官多年練就的靈敏嗅覺,讓張知府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副主考也覺得氣氛詭異,當下也就默然不言,等著最後的結果。
第七十三章 褒貶之間
臨近黃昏,有考生交卷,巡場考官將試卷收了,送到張知府面前。
正常情況下,試卷都是考完判卷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