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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口時,她卻聽說弟弟已經醒了,還有點將信將疑。如今看見弟弟好端端的站著,不禁情緒湧動,眼淚哪裡能止得住?
葉行遠被那女子緊緊摟著,略有些尷尬,但也為她的親情所感,記憶翻湧而出。
這是他的親姐姐葉翠芝,比他大了七歲,今年不過二十三。自從他們父母因病去世之後,就一直是這個姐姐在養活他,供他讀書,嫁人之後也時時資助,從無斷絕。可以說葉行遠能夠毫無後顧之憂,專心讀書,最大的恩人就是姐姐。
「姐姐莫哭,我現在很好。」葉行遠輕拍她的肩膀,不得不說幾句謊言安慰,「只是有所感悟沉入睡夢而已,如今已經大好了。故而一早就去了社學用功讀書,以後考取功名,給姐姐掙一副誥命……」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真心誠意,光憑葉翠芝對他的這一份恩情,自己就該好好報答。一飯之恩尚且千金一保,何況這種血脈相連的感情?
姐姐頂著夫家的壓力,上有刁鑽刻薄的婆婆,下有小氣吝嗇的丈夫,要在夾縫之中養活自己這個弟弟,不知道受了多少閒氣。就算有一副誥命,只怕也還不了這份恩情。
「你還想讀書?就是讀書才害得你……」葉翠芝聽他這麼說,鬆開手擦了擦眼淚。
繼而她又怕葉行遠不高興,小心翼翼地開口說:「聽說小弟你今日去社學,被先生罵了?說是連縣試的名額也要奪走?」
她是從村頭幾個少年口中聽說這個訊息,今日社學之中葉行遠與錢塾師頂嘴,鬧得沸沸揚揚。然後眾人都說,葉行遠靈力枯竭天機斷絕,眼見是廢了,錢塾師要奪了他的縣試名額。
葉行遠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安慰姐姐,「這事傳得不真,只是這幾日我身體不好。錢先生怕我去縣試難有表現,所以想三日之後重考,另擇賢能。不過我現在身體已經恢復了,就算是重考也是無妨,我還是能拿下第一……」
說到此處,他還是頓了一下。如果能夠感應天機,他當然什麼都不怕,但是現在這個狀況,卻叫他有些一籌莫展。
葉翠芝察言觀色,知道葉行遠為難,便氣咻咻的說:「這錢塾師也真是不曉事,名額明明是你考出來的,怎能不算?而且明知你身體不好,還安排在三天之後重考。如今你還未曾大好,怎麼去費這心力?我去找他理論一番!」
葉行遠拉住了她,擺了擺手,「錢先生既然定了,只怕難以說服。」
錢塾師私下裡指不定收了別人多少好處,所以讓姐姐去找錢塾師並無用處,只怕還要受氣,完全沒有用處。何況出於男兒自尊,也不願讓姐姐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為自己出頭。
想到自己讀書之事還牽扯到姐姐的恩情,葉行遠不免有點焦灼。
之前一直是靠姐姐生活,有讀書上進這條路,總算能看到希望,若是這條路斷了,卻叫他如何是好?為了自己,姐姐在夫家受氣,他如何能夠心安理得?
葉翠芝雖然是個沒多大見識的普通女子,但少年父母雙亡,心性堅強。當即岔開話題說:「我先給你燒水煮飯去,你眼看著年紀大了,也該給你說個媳婦……
成家之後找個營生,再不濟也能去教幼兒啟蒙識字吧,或者去你姐夫那裡當個記帳夥計。就算不能去考試了,沒什麼大不了,總該能有口飯吃的。」
葉行遠知道,葉翠芝這是怕自己鑽牛角尖想不開,拼命地安慰自己。
葉翠芝暗暗嘆口氣,小弟能不能發達,都是天註定,既然老天不給機會,那就不多想了,人總要活著向前看。只要這個弟弟能身體康泰,以後娶妻生子開枝散葉,也就能心滿意足了。
「還有這個。」下廚之前,葉翠芝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拓片,送到葉行遠手裡,「先前你昏迷的時候,抱著這東西不撒手,想來是什麼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