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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虧,冷笑道:“柴某認栽。閣下,有何見教?”嶽大人收回手指,也放了抓住的藏鋒刺,走向左壁坐下,泰然地說:”在下來得魯莽,但不得不來,特請柴兄協助。”
“尊駕是……”
“在下嶽琳,來自京師。”柴瘋子臉色一變,惶然問:“京師良鄉有一位江湖前輩金翅大鵬岳雲鵬,那是……”
“那是家父。”柴瘋子冷笑一聲,不屑地說:“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閣下之意……”
“想當年,令尊在聲溝橋避兵,在危急中救了兵部尚書何鑑,獨力護送何鑑突破千軍包圍,逃回大營,因此官兵能及時陳兵南海、蘆構橋、羊房角三處,及時阻遏劉三的兵馬。劉三終於功虧一簣,未能攻入京師,大明江山之所以能氣數未盡,名義上是何鑑的功勞,但未始不是令尊的所賜。可是,令尊僅成為何府的一位教師爺、看門犬。而你兄弟兩人!……令兄是不是叫嶽珩?“不錯。”
“他混了個從五品飛騎尉,你呢?”
“區區六品雲騎尉。”柴瘋子仰天狂笑,聲如梟啼,笑完說:“好光彩!哈哈1光宗耀祖,祖德流芳,良鄉的嶽武師時來運轉……”嶽琳淡淡一笑,介面道:“至少,良鄉岳家不是亂臣賊子。你,龍鳳盟的江南總領,專做黑道買賣,與響馬賊同是一丘之貉,並不見得比我光彩。”
“至少,龍鳳盟的人皆以黑道俠士自居,十大戒律遵守不渝,扶弱濟貧,殺貪官懲惡霸,劫富濟貧,替天行道,人人是英雄好漢,個個是俠義男女。比起你們這些貪官汙吏太監弄臣的走狗咱們光彩得多。”
“平心而論,太子太保何鑑為人如何?”柴瘋子久久不語,只嘆出一口長氣。嶽琳淡淡一笑,往下說:“五省賊亂兩年餘,生民塗炭在何公力爭之下,各地量免田稅,多方瞻仰,懲貪殘官吏,停止工役,還民故業,貸以牛種,復其家三年,請告訴我,他是不是貪官汙吏弄臣,說呀!”
“這……”柴瘋子不願表示意見。
“我兄弟兩人,並非籍太子太保保薦而攀龍附鳳,而是憑本身的武藝在京師告緊時,投身戎伍獲得的功名。家父之不願出仕皇家,用意在避免倚功邀賞之嫌。閣下,罵人請有分寸,指桑罵槐借題發揮不算英雄。”柴瘋子低下頭,久久方說:“好吧,咱們不用多費唇舌,說出閣下的來意。”他有意逃避那些不愉快的話題。“首先,柴兄必須明白,在下既然知道貴盟的底細,自然必有所恃,希望閣下衷誠合作。”
“當然。”柴瘋子不假思索地答。
“在下已打聽出艾文慈已從京師逃至江南,希望獲得他的訊息。”柴瘋子臉色一冷,哼了一聲說:“閣下,你奉誰之命捉他?”
“這個……你別管。”
“江彬?錢寧?谷大用?你……
你這走狗!”嶽琳也臉色一沉,冷笑道:“閣下,嶽某耐性有限。”柴瘋子仰天狂笑,笑完說:“你殺了我這江南總領,良鄉岳家將以血來償還。柴某如果怕死便不會加入龍鳳盟,以武犯禁。閣下,咱們生死相搏,還不知鹿死誰手。要命,給你無妨;要問艾文慈的下落,別說柴某不知,即使知道,也決不會透露半個字。”
“你很強硬。”
“不是強硬,而是道義。
閣下,良鄉岳家不是低三下四的人,北地名武師的名頭,得來不易,太子太保何公一代賢臣,與江彬奸賊勢不兩立,早些年幾乎死在劉瑾之手,落了個兩袖清風家徒四壁,幾乎餓死。目下他又與朝廷的群奸作對,高風亮節舉世同欽,而你,是他一手提攜的人,居然轉而替那些奸賊賣命。呸!你還有臉和我說話?”
“閣下,我再說一遍,我要艾文慈的訊息。”
嶽琳不動感情地說,臉不改色。“你知道艾文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