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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噫籲曦。」他邊說邊退。
「什麼玩意兒?你這跟誰學的?」
「……李白。」
姐姐雖然笨,但不傻,立馬指道:「滾,又想拿我開心是不是?」
溫曉光邊說邊退邊否認,「當然不是,蜀道難你不知道嘛?噫籲曦,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真是李白說的。」
「他這是寫出來,他老人家要讀出口那也是媽賣批,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你聽聽,是不是也挺順的?」
「真的,老師讓背的,你看你弟弟背多好: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爾來四萬八千歲,嗯……哎?好像有病人!」
病人她不能耽誤。
儘管她百分百確定溫曉光在胡說八道。
「等著啊,回來給我解釋清楚!」
呼……
溫曉光再看向丁巧仁。
小姐姐好像也被忽悠瘸了,看著他的眼神相當複雜,有一種母性的愛護妄圖掩蓋另一種雌性的侵略。
就這麼頓了幾秒才抱歉道:「曉光,還好你機智,我還真怕你倆因為我多一句嘴再幹起來。」
溫曉光抖了抖額前劉海,帥氣的說:「沒事,小場面,再說她也沒讀過高中。」
「和這有關係?」丁巧仁沒理解這個邏輯。
「和這有關係?」他得意的笑了笑,問得好。
當然有關係了,她只上過初中,而初中不學蜀道難,高中才學。
所以還不是任我忽悠?這就是莽夫,好對付。
或者說,他知道溫曉曉不會真的對弟弟怎麼樣,不然也不會辛苦供養他,所以要說怕,倒不如說是陪她玩。
說到底,他現在吃人家用人家的,有人真對你好,還看不出來嘛?
否則照自己那個驢脾氣,從心底裡不喜歡一個人了,管你大爺大媽的,有能耐咱就鬥鬥法。
怕?
根本不存在。
然後他拿上書包就走了。
待到溫曉曉出來,找不見他人,問丁巧仁,「我弟呢?」
「他說他回去了。」
姐姐插著腰,輕撇著嘴唇,「小崽子,最近忽然賊精賊精的,溜得還挺快。」
溜?
溫曉光並不把自己的行為定義成溜,
他是不想與女人計較,所以進行戰略轉移。
話說回頭,這幾日他有些苦悶,知道自己現在是吃人家用人家的。
這讓他有些難受,
從心底裡上講,他是個有『獨立』意識的大老爺們,
現在這過得跟吃軟飯似的。
可他一個搞工科的學霸,胸中哪有什麼商業藍圖呢,就算有,二十多年來也沒什麼實踐經驗,關鍵,他現在這個現狀,也沒法兒實踐。
天天還得哄好家裡的魔鬼。
甚至讓他覺得開學還不錯,至少,只要學的好,老師好對付。
但是眼前的經濟問題,不解決不行,其實只要有個幾萬塊就會好很多。
但這種事,說的容易,做起來可難了,看著錢少,殊不知好些個工作了幾年的人身上都沒有幾萬塊。
錢難掙,屎難吃,真的去掙就知道了,拿人幾千塊的工資,給你當騾子使。
其實對於孩子們來說,最殘忍的地方在於,大學階段前你遇到人都會把大學說成是人生燈塔,他們誘導、鼓勵甚至強制你爬上去,
但大學階段後的社會告訴你,那根本不是人生燈塔,如果你呆在上面不下來,會有無數雙腳踹你下來。你甚至都來不及控訴『媽的,不是你們讓我上來的嘛』就被踢了下去,
或許唯一的意義是,爬上去能看得更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