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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可以，除了他。我不語，皇帝倒是為我斟了一杯茶：&ldo;嘗嘗吧。&rdo;
我低頭看著杯中茶，連茶葉渣子也沒有，茶水帶著幾分新綠，看著就沁人心脾。&ldo;是什麼茶？&rdo;
&ldo;若是嘗出來了，就告訴你。&rdo;他笑，分外俊美，含了幾分玩笑之意。見我睜大了眼睛，他笑道：&ldo;不是顏兒說，叫我猜，猜到就告訴我麼？&rdo;
&ldo;所以現在是反過來了？&rdo;我撇撇嘴，端起茶杯。我並不擅長品茗，了不起能知道這是茶而不是水，除此之外，好像沒什麼區別……輕輕呷了一口，口齒間有一股清香，和幾乎察覺不到的苦澀，跟竹林中的清香很像。略略想了一陣，迎上他含笑的目光，&ldo;是新竹尖泡的吧？&rdo;
他不置可否的笑，問道：&ldo;喜歡嗎？&rdo;
我低頭看著杯中的茶，他原來記得，上回我與他來這裡的時候，曾說過，想要喝竹尖泡水，只是那時候是秋日。那時，我還懷著身孕……我不免想起那個孩子來，心裡又是悲苦，頷首：&ldo;喜歡。&rdo;
&ldo;喜歡就好。&rdo;他笑得風輕雲淡，似乎從來就不是需要為了政事操勞的皇帝，而只是宇公子。待回過神，宇公子也好，皇帝也好，不都是他嗎？
我這樣怔怔看了他不知多久，他也就任我打量。不知是不是我還沒有要移開目光的意思，他笑得玩味：&ldo;看得這般入迷？&rdo;
我如夢初醒，頓時尬尷了，搖頭：&ldo;沒有，只是、只是……&rdo;我&ldo;只是&rdo;了半晌也沒&ldo;只是&rdo;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說了，低頭喝茶。
皇帝笑得慵懶，道：&ldo;顏兒也有這種時候？&rdo;
&ldo;難道皇上覺得，臣女臉皮比城牆拐角處還厚？&rdo;我笑著嗔怪，&ldo;我可不幹了呢。&rdo;
皇帝笑得那麼俊美，眼中難得沒有威懾：&ldo;我可沒有這麼說啊。&rdo;
我笑，看著那柄精緻的茶壺，又抬眼看他：&ldo;很煩心吧？&rdo;
他指尖微微一滯，懶懶笑道：&ldo;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我搖頭，他不懂？裝傻吧……&ldo;你覺得好就好了。&rdo;只要他覺得好，我又何必擔心呢？只是現在外憂內患，怎麼可能不糟心？
皇帝笑看我，似乎瞥見我身上的香囊，道：&ldo;顏兒香囊中是什麼？&rdo;
我捏起香囊：&ldo;宜男糙。&rdo;
&ldo;萱糙？&rdo;他眉頭微微一蹙，又輕笑道，&ldo;宜男糙？&rdo;說罷，他抬眼看我，眼中笑意那麼明顯。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一時臉上火燒火辣的。《太平御覽》卷九九六引前蜀杜光庭《錄異記》中有云：&ldo;婦人帶宜男糙，生兒。&rdo;一時實在恨不得鑽進地下去。冷不丁的，鼻尖縈繞著檀香的氣味，抬頭，君北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我面前，笑道：&ldo;顏兒這麼想要個孩子？&rdo;
我聽出他話中的挑逗，整張臉都快燒起來了，站起退了一步：&ldo;沒有，只是取萱糙忘憂之意。並未想那麼多……&rdo;
&ldo;是麼？&rdo;他笑得歡欣，捏了一把我的臉，&ldo;顏兒如今，倒是好笑極了。&rdo;
我吃痛不已，撥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