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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頓時兩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倒,以頭搶地:“奴婢惶恐!”
徐雲舒袖手一揮,身後一位高顴骨的嬤嬤走上前。
她接過案上的墨錠,往地上重重一摔。
板著臉,面無表情道:“紫玉膽敢損毀太子賞賜之物,按宮律當受五十杖刑!”
“來人啊,拖下去!”
兩寸厚,五尺長的板子。
不必杖五十,三十下就足以將人打的骨斷筋離,一命嗚呼。
紫玉抖似篩糠,聲淚俱下:“奴婢知錯,太子妃饒命!太子妃饒命啊……”
“是汪公公——”
花朝節那夜遊湖賞燈,要她監視太子妃的一舉一動,分明是太子殿下的密令。
領命的兩名內監捂住紫玉的嘴,架著她的胳膊將人徑直往外拖。
案前,一個筆走龍蛇的“淨”字躍然紙上。
徐雲舒心平氣舒,擱筆觀賞。
姚嬤嬤古井無波的臉上漾開笑容,將潔白的帕子遞給她擦手。
“大小姐的字又進益了。”
徐雲舒接過帕子,淺笑:“行之哥哥常說字如其人,還不夠好。”
姚嬤嬤欲言又止,揣度片刻開口勸道:“聽說沈都督昨兒受召入宮前,剛從流芳樓姑娘的榻上起身。”
“小姐如今貴為東宮太子妃也該放下了。”
“今晨,老爺與殿下議事後遞信進來,您得儘快懷上皇長孫才是。”
聞言,徐雲舒眸中閃過厭惡。
姚嬤嬤這番話她提取到最戳心窩子的一句。
沈修妄流連於那妓子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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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再想到那日畫舫之上親眼所見的畫面,他吻她,抱她,之後定會行魚水之歡……
擦手的帕子越絞越緊,溫柔清麗的臉龐逐漸爬滿陰鷙。
她肩上擔的是徐氏滿門榮耀,心裡裝的卻是那矜傲絕豔的少年郎。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她的行之哥哥,無人能配得上!
那低賤骯髒的妓子,憑何與他共度春宵!
心頭堵得她快要發瘋,徐雲舒拿起盛滿墨汁的硯臺,“砰”的一聲倒扣於宣紙之上。
濃墨傾覆,“淨”字瞬間消融於一片烏黑之中。
她抬眼看向姚嬤嬤,陰狠畢現。
“立刻派人去散出些話。”
姚嬤嬤嘆一口氣,心領神會:“老奴這就去安排。”
連綿春雨,落了停,停了又落。
大魏東市,永慶坊,沈府。
朱門高戶,翹角飛簷,亭臺樓閣,桐院深深。
園中迎春扶腰,楊柳掀簾。
青衣小廝剛從賬房支取一大筆銀子,收好公子給他的對牌,邁步往外走。
迎面遇上一位容長臉的管事婆子,穿深藍錦褂,腕上一枚沉甸甸的鍍金鐲。
“展茗,你這小子著急忙慌的去哪?”
展茗笑道:“哎呦,孫嬤嬤您老人家大安,我去為公子辦點事。”
“等等。”孫嬤嬤揚聲叫住他,臉色微沉:“公子可是叫你取了銀子送去流芳樓?”
展茗腳步頓住。
孫嬤嬤雙手交疊於腹前,垂眉耷眼,“甭去了,老夫人和夫人派我來傳話兒,今後府裡一個子兒都不許往那煙花柳巷丟。”
什麼花啊魁的,下賤胚子也敢纏勾小侯爺。
平白玷汙侯府名聲,惹得老太太生好一頓氣。
展茗梗著脖子,又礙於孫嬤嬤的身份,不敢大聲質詢。
“嬤嬤這可叫我難辦,您就說前後腳兒沒碰著我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