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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知樂下了床,暖氣在吹,她拎起床上的大衣想穿,但終究沒這麼做,只順手摸了摸口袋。
她記得裡面裝了一盒煙,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於知樂把煙盒取出來,抽了一根燃上,而後輕輕淺淺地,吸了一口。
奶白的霧氣,繚繞著往上升。
若說酒壯慫人膽,飯漲窮人氣,那於她而言,便是煙平衰人怨。
於知樂靠坐到矮櫃上,微曲著一隻腿,貼身的毛衣繪出了她妙曼的胸線與腰身。
這一切,沉沌在煙氣裡,有迷濛的嫵媚。
半根煙還未抽到,手邊電話響了。
於知樂接起來。
&ldo;我到了!&rdo;第一次聽到,人的話裡都能存有山高水遠風塵僕僕的氣息:&ldo;幾樓,哪個房間?&rdo;
於知樂走到門邊,拿出房卡看了眼,又在房間將陷黑暗前,放回卡座,接著才報給他具體的數字。
她索性沒再走回去,一手夾在煙,一手抽出防盜鏈,停在門內等他來。
景勝上樓比她想像中快,沒一會,她就聽見有人叩了兩下門,叫她名字。
於知樂頓在那,片刻便擰下了把手。
一開門,本來就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景勝,頓時被屋內煙味嗆了個夠本。
&ldo;咳,咳,&rdo;他狂拍胸口:&ldo;我,咳,靠,你怎麼在抽菸啊。&rdo;
於知樂沒有搭腔,只是看著他,看他來時的樣子。他真的很急,瞧得出經過了一段狂奔,因為劉海都散到兩邊,還來不及整理。
她在門內,他在門外,隔著一道貼腳線,可她並不那麼想和他劃清界限了。
景勝緩了一會,抬頭對上女人的視線。她目光很深,像陰天難測的海。
對望了一兩秒,於知樂回神,轉身領著他往裡走。
景勝拎著兩袋不知道什麼東西,跟在後邊吐槽:&ldo;你就住這鬼地方?你離家出走也住好點的酒店行吧,明天都過年了。&rdo;
於知樂沒理會,把床上的大衣拿上,找衣架掛到了一旁。
單人間,只有一張椅子,她把轉椅推過去,示意他坐。
景勝沒忙著坐,問:&ldo;你坐哪。&rdo;
於知樂下巴示意,她坐床,她也問:&ldo;不然你坐床。&rdo;
景勝看了她兩眼,他第一次見到她沒穿著那種冷暗色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保護殼一樣的外套,隻身著白色毛衣,像毛丹露出了溫軟甜美的果肉。
他故意露出不懷好意的笑:&ldo;還是不要了,千萬不能讓我上床。&rdo;
&ldo;……&rdo;於知樂斜著臉,瞄了他一眼,坐回床邊。
指間的煙,還燃著。
景勝把椅子往她面前挪近了一些,在她正斜方,幾乎挨靠著的地方。
他開始翻自己手中的一隻袋子:&ldo;我給你帶了好多吃的,你喝這個嗎?&rdo;
一罐不知是什麼牌子的進口奶。
&ldo;居然還熱的!&rdo;
&ldo;這個巧克力很好吃,&rdo;他又殷切地開了一個抹茶色的盒子:&ldo;生巧。&rdo;
&ldo;你不想吃甜的還有鹹的,這什麼,魚片嗎?&rdo;有的零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還在往外拽,不時又發現新大陸般,眼睛一亮地推薦:&ldo;這、這個,巨浪大切薯片,特別脆特別香。&rdo;
熱情地自說自話了一會,見於知樂興趣並不大,景勝也不惱,一一放回去,懶懶勾著唇角,看她:&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