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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年一樣,她回慶南之前,都是轉到去奉城的羅漢縣,給過世的親人掃墓,又拎了些禮物提前去了姑姑和叔叔家探望,算是拜個早年。
返回奉城市裡,跟久未見面的糰子聚了聚,吃了頓火鍋。她在奉城買的那套小兩居給租出去了,糰子就是她在奉城委託的包租婆,吃飯的錢是用一月的房租抵的。
這麼一拖拉,洛箏到慶南市,又是除夕的前一天。
全天下的人似乎都喜歡團年,喜歡一大家子的人圍在一起。但是她不喜歡,所以她都是盡力地晚回家。
雖然洛箏並不需要人接站,但秦深說說話要算話,跟她要了行程。
被人流裹挾著到了出站口,取票過閘機。
這一次,是洛箏先看到秦深,因為他夠高。
即便站在擠擠挨挨的人群裡,如今的秦深卻很難讓人不注意。穿著黑色短款羽絨服的秦深,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個高腿長,端端正正站著,很乖,很板正。
他還仰著下巴往閘機裡面看,洛箏過去,雙手背著,像個領導似的:「這兒呢?」
「嗯?」秦深扭頭看向她,雙眼微微瞠大,就好像遇到什麼又驚又喜的事一樣,「我怎麼沒看到你出來。」
她不接他的話,指指他的眼鏡:「近視了?」
「有一點。」
「嘖,四個眼睛也不好使啊。」說著,她故作惋惜地搖搖頭,言語間,有著熟稔,並不再像他第一次接站時的樣子。
第9章
聽到洛箏調侃的話,秦深略微笑了一下。
「你把頭髮剪了。」所以他沒能立刻認出來。
「好看嗎?」她說完話便把唇抿著,怕自己笑出來。
頭天跟糰子吃完火鍋,渾身一股子麻辣牛油的味兒,大半夜回去卻不得不洗澡,頭髮只吹了半乾就睡下,第二天起來,幾縷頭髮很倔強地撅著,毫無章法。短髮就是這樣,方便是方便,但是要保持美美的造型,就還挺費事兒。她雖然處理過,頭髮還是表現出不太聽話的狀態。別說好看不好看,連最基本的整齊都做不到。
以前她還挺注意這些,但是自從工作之後,每天加班熬夜,上班是天黑,下班時候依舊天黑,她越發懶得拾掇這些,純靠一張五官還不錯的臉強撐,才沒人把她劃到邋遢女人的。和行政部門精緻的女白領比起來,她就是個女妖怪。
「好看。」秦深說這話,想要幫她把翹著的一縷頭髮壓一壓,手微微抬了一下,猛然頓住,換了個方向,接過洛箏的行李箱。
洛箏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只為秦深睜眼說瞎話的表現鼓掌。
春運期間的火車站總是擁擠的,他們不能一直站在原地,順勢跟著人流往站外走。
好半天都沒打到計程車,兩人商議著去坐地鐵。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地鐵站的人不多,洛箏很快買了票回來,過安檢,下樓梯,候車。
來了一趟車,車身和地鐵站都很新,車廂裡貼著宣傳慶南旅遊景點的廣告,花花綠綠。慶南好幾年都在搞城建,尤其修地鐵,地上的路經常要封堵,好長一段時間裡,市民天天抱怨。現在終於開通了兩條線,不容易。
車上也比較空,兩人坐到一張椅子上,洛箏問起秦深的學習。
「還可以。」很簡單的三個字,沒有謙虛也沒有得意,只是直接地表明他對自己目前的成績還算滿意。
她手放在腿上,食指輕輕敲著膝蓋,好一會兒,想起來什麼,問:「姑姑應該不知道你來接我吧?」
「嗯,我說我出來買點資料。」
秦深已經高三,按照秦玉珍一貫的作風,她恨不得秦深除了睡覺吃飯,其他的時間都捆綁在書桌前。
「那我們一會兒去書店,南街附近有書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