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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搖頭拒絕,黎宵臉上原本勝券在握的笑容驀地一頓。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蹙起了眉頭,神情中明顯露出不悅。
我抿了抿唇,無視落在我肩頭的手掌,抬眼平靜地與少年對視。
“意思就是黎少爺的好意,枇杷心領了。但蘭公子將我留下的那一日,枇杷就答應過公子,要堂堂正正做人,決不當任何人的狗。”
“……”
“所以,請恕枇杷不識好歹,不得不辜負了黎少爺的一番美意。”
黎宵笑了,這次很明顯是被氣笑的,他放棄了先前那種循循善誘的態度,轉而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小東西,你可想清楚了?本少爺難得大發慈悲,以後再想反悔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說話間,黎宵順手捏住了我的面頰。
我們在這兒站了這許久,期間也算鬧出不小的動靜,少年的手卻還是那樣冰。
明明天上的日頭掛得那樣高,光照在身上也是那樣得暖。陽光灑落大地無所不包容,卻彷彿不知為何獨獨繞開了他。
我知道躲不開,也就沒有掙扎,任憑那冰涼的指腹一下下摩挲著我的臉頰,在被衣服包裹住的地方激起細密的雞皮疙瘩。
我知道黎宵的現在的心情一定很壞。
也知道他希望從我的口中得到怎麼樣的回答。
可我偏偏佯裝不知的樣子,垂著眼睛露出一臉的真誠。
我說,黎少爺不該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在這裡浪費時間,這個點公子八成已經結束了午休,黎少爺不如早些去尋公子,也不枉了天寒地凍地出來這麼一次。
黎宵聽到我這樣說,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剝落,他死死盯著我的面孔,彷彿要從上頭看出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可是會有什麼不尋常的呢?
我不過是樓裡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小廝,長著一張再平常不過的面孔。
非要說的話,就是這幾日我胖得很明顯,剛發下來還有些嫌空落的衣服,如今剛剛好穿上身,恐怕再胖一些就伸不開手腳了。
我也想著差不多不能再加餐了,畢竟我是衝著長高去的。到時候個子沒拉長,反倒橫向寬了一圈,豈不是更加地顯矮?
除了不想要影響到幹活,我更不希望走出去丟了蘭公子的臉。
讓那些愛嚼舌根的平白看了笑話,到時一起嘲笑公子挑人的眼光有問題,挑來挑去挑了這麼個不中用的,不僅蠢鈍如豬,長得也像只小肥豬。
蘭公子如今在樓裡的地位一日日地水漲船高,不僅因為有黎宵這個有錢沒處花的大少爺,還因著他學識淵博,除了世家公子大多擅長的琴棋書畫、吟詩作對之外,還精通醫術。
據說是久病成醫。不過這醫術究竟如何,就不是外頭人能夠知曉的。
從前的花月樓雖然不缺請大夫的銀錢,可明面上再怎麼風光,底下做的最多的還是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城中稍有名氣點的醫師很少有願意來樓裡出診的,怕沾了晦氣壞了名聲,影響到其他的生意。
蘭公子來到樓中不久,恰逢一個樓里人突發急症,來不及去請大夫。
管事想了想,還是去請了蘭公子出手,一開始也只當是死馬做活馬醫。
沒成想幾根銀針紮下去,症狀真就立刻得到了緩解。連著三日的湯藥灌下去,非但病好了,就連精氣神也更勝從前。
從此,這樓凡是與醫藥相關的事項,管事都會請蘭公子過目。
包括那些個進補的湯藥、膳食,就連女館那邊的姑娘身體抱恙,偶爾也會特地來請蘭公子過去。不過能夠請得動蘭公子過去瞧病的,都是經過管事篩選的那些個樓裡有頭有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