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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束,出什麼事了?&rdo;牧正瞅眼兒子馳騁而去的身影,掃視下院中的三位牧民。
&ldo;主父,姜溝那兒,殺死了個人。&rdo;束將事轉述。
&ldo;是啊,死得很慘,在胸口有一個血口子,血流了好多,都爬滿了蒼蠅。&rdo;右搶著回答,他見到牧正,特別積極。
&ldo;胸口一個血口子?知道是被什麼殺死嗎?&rdo;牧正多留了個心。
右的長子說:&ldo;是箭殺死。&rdo;
右的幼子說:&ldo;又沒看到箭,他被矛捅死。&rdo;
&ldo;束,你和他們過去看看,有什麼情況,跟我稟告。&rdo;牧正聽到一個&ldo;箭&rdo;字,就警惕起來,雖然他覺得也沒可能,純屬想多,然而不免也要小心謹慎。
&ldo;是。&rdo;束應聲。
束把三位牧民帶走,四個人前往姜溝,一路上,這仨父子還在興致勃勃討論這樁謀殺,猜測是有歹人,為了搶豬倌的豬,才把他殺了。
牧正留在院中,拂動袖子,將雙手背在身走。他想任邑傳遞來的訊息,那兩位逃脫的弓手,始終沒有追捕到,不過姒昊來角山三月,角山也沒有晉夷弓手的身影出沒,實在不必聞&ldo;箭&rdo;色變。
午後,任昉的馬車先回來,牧正聽得馬車聲,讓小奴僕,一位喚莢的小男孩,出去傳任昉。
任昉進父親房中稟報,他說:&ldo;豬倌大概是死於矛,矛頭得非常鋒利,一矛扎中胸口,銘懷疑是士兵所為,正在營地裡搜查。&rdo;
牧正問:&ldo;知道豬倌什麼來歷嗎?&rdo;
&ldo;都喚他丘豕,他往營地販豬,也經常去狗尾灘易物。&rdo;任昉已經查明。
牧正想販豬的,身上頗有點錢財,被見財起意的人劫殺,倒也不是沒可能,著實是自己想多了。
&ldo;明日你再過去營地看看,找著兇手沒有。&rdo;可能真是簡單的劫殺,但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兇殺,牧正絕不姑息。
&ldo;是,父親。&rdo;任昉領命,他挺樂意效勞,他就怕老爹不給他事幹,覺得他不可靠。
任昉退下,牧正看著外頭漆黑的夜,想著晉朋去年冬時,派出一批弓手潛入任邑,襲殺姒昊未遂,事後,弓手大多被捕獲殺死,只剩兩位弓手茫茫無蹤。
這兩人,也許早已潛回去帝邑了吧,一直都不見蹤跡。
落羽丘上,姒昊吃過用陶鬲煮的魚羹,坐在火塘邊,給自己上藥。他要憑藉一人之力上藥,得花費不少時間。艱難將布條纏上,手齒並用,系綁細藤條。包紮好後,姒昊將傷臂輕晃兩下,疼痛感沒以前那麼明顯,傷口癒合得不錯,過些日子,應該就會康復。
想想,有煮食的陶器,手臂的傷也在見好,在這裡的生活,倒還不至於讓人多難忍受。姒昊其實很少去想,他過得好與不好,只是在過平民的日子而已,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度日。
夜晚入睡前,姒昊仍舊舉著火把,下山道,到野麻坡巡視一番。不知道是否因為遭狼咬傷,才如此警戒,還是另有某種預感,讓他覺得不安全。
風聲依舊,伴著羊兒的叫聲,姒昊回到落羽丘,進屋,將門堵上,他準備就寢。他將火塘的火弄小,回到草泥臺,平臥在上頭。他沒什麼睡意,想著心事。四周漆黑,空空蕩蕩,總是要讓人胡思亂想,姒昊閉上眼睛,想起的是前日在潭畔,晾曬在樹杈上,迎風招展的衣衫,還有樹下挨靠在一起,被暖和和太陽照耀的他和虞蘇。他伸手摸向腰間,腰間纏著一條髮帶,虞蘇的髮帶,它的觸感潤滑,細膩,像虞蘇的臉龐。
他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