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休·豪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ldo;不。&rdo;瑟曼說。
&ldo;哼，就是。我醒來了，不明白她究竟想讓我幹什麼。我發現得太晚了。而同時，第四十地堡依然還有麻煩。等到我醒來，開始本次輪值時，第四十地堡‐‐&rdo;
&ldo;第四十地堡已經被照料過了。&rdo;瑟曼說。
唐納德將頭靠在牆上，注視著天花板：&ldo;是他們故意讓你這麼覺得的。我現在是這麼想的，我覺得第四十地堡應該是私自存取了系統資料，安娜發現的應該就是這事。他們截斷了攝像頭的資料傳輸，所以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地方發生了什麼。一個資訊區的頭兒，一個調皮搗蛋的人，一個頂層的反叛者，正如你所說。他們剛一陷入黑暗，便切斷了影片傳輸。但在此之前，他們還切斷了輸氣管，所以我們殺不了他們。再之前，他們便已切斷了咱們用來以防萬一的炸彈線路。他們一路倒著來的，所以等到整個地堡一黑下來，他們便已反客為主。就像我一樣，就像安娜為我安排的這一切一樣。&rdo;
&ldo;他們怎麼可能‐‐？&rdo;
&ldo;興許是她幫的忙，我不知道。她的確曾幫了我，但最後走漏了風聲。也有可能是幫你擦完屁股後，她才意識到他們是對的，錯的是咱們。興許，她將第四十地堡故意留到了最後，讓他們願意做什麼便做什麼。我覺得，她當時應該是以為他們也能拯救我們所有人。&rdo;
唐納德咳了起來，開始覺得過去那些英雄故事，那些為了正義而戰的男男女女，那些一成不變的大團圓結局，那些力挽狂瀾的事跡，所有的一切一切，全都是狗屁。英雄贏不了，英雄不過是一些湊巧贏上一次的人而已。歷史都是自說自話‐‐死人一言不發，全都一文不值。
&ldo;我還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便炸掉了第四十地堡。&rdo;唐納德注視著天花板，似乎所有樓層的重量，每一粒塵埃，每一片天空，全都壓在了心頭。&ldo;我之所以炸了它，是因為我需要一件事來分散別人的注意力，因為我不在乎。我殺了安娜，是因為她把我帶到了這兒，因為她救了我一條小命。我這兩次都是在替你幹髒活，不是嗎？我還撲滅兩次你甚至都沒察覺到的暴動‐‐&rdo;
&ldo;不是。&rdo;瑟曼說著，站起身來，俯身面對唐納德。
&ldo;就是。&rdo;唐納德說。他眨了眨眼睛，壓抑住了洶湧的淚水。心底裡，原本盛著對安娜的恨意的地方，此時變成了一片虛空，能感覺得到的也只剩下了悔恨和愧疚。他殺害了那個最愛自己的人，同正義為敵。他從未曾停下來問過，想過，聊過。
&ldo;你壞了自己的規矩後，便一手造成這場背叛，&rdo;他告訴瑟曼，&ldo;當你將她喚醒時，一切就已經開始了。你太虛弱了。你只會威脅，而我則懂得如何修復。而且，你他媽的應該下十八層地獄，去親口聽聽她是怎麼說的，讓她來告訴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兒，將我陷入如此境地！&rdo;
唐納德閉上了雙眼。未能控制住的淚珠偷偷溜了出來，從太陽穴處翻滾而下。透過眼角的餘光，他看到瑟曼的身影已經朝著自己逼過來。他振作精神，做好迎接痛擊的準備。將頭後仰，揚起下巴，他等待著。突然間，他想起了海倫，想起了安娜，想起了夏洛特，想起了自己得在對方的拳頭落下前，得在得到助紂為虐應得的報應前，得在自己這條行屍走肉般甘心為別人充當工具的生命結束前，告訴瑟曼妹妹的事，告訴他她正藏在哪兒。他開了口，但一道亮光已經劃過他的眼瞼，隨即映出一個灰溜溜的身影，耳邊傳來一聲惱羞成怒的摔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