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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紀雲帆也想不明白這半年裡自己到底怎麼了?
自己堂堂濟雲塘二少爺,怎麼偏偏跟石水鳳這個小丫頭較起勁了?!
最近幾個月,他老爹老孃還總愛在他耳朵邊唸叨石水鳳這好,那也好的!她到底哪裡好?
她有什麼本事?還不是信口胡掰的本事!
紀雲帆一想到,每次都被石水鳳襯托得好像他不是他爹孃親生似的!他深深感覺到自尊心備受傷害!
“蕭大哥,咱們還有多遠?”石水鳳與蕭暮雲並肩策馬在前面跑著。
“很快。”蕭暮雲眼光從後面十幾步遠的紀雲帆身上回瞥了一眼,善意提醒石水鳳:“你的跟屁蟲,心情不大美好。”
石水鳳哼一聲:“是他一大早惹我心情不美好!他腦子有病!咱們甭理他!”
一行人走了不多時,眼前的路越走越荒僻,蕭暮雲拾一條小徑繼續往裡走。
不一會兒,便見一村口。
那村口旁立著一塊長方的石碑,這塊石碑曾經歷了長年累月的歲月侵蝕,不但石碑表面佈滿了風化的紋路和還出現一些深刻曲折的裂痕,一些新生細小的青草頑強地從那些裂縫中鑽出頭來。
這石碑歪歪地立在村口,如同一位守護這村莊的老者,他佝僂的背脊,蒼老的姿態孤獨地等待了無數個日夜。
,!
石水鳳騎馬走近了幾步,看見石碑表面上篆刻著三個大字——“藍水村”。
她木木地念出這三個字,表情錯愕地看向蕭暮雲。
蕭暮雲朝她點點頭,叫大家下馬行路。
因為前面路不太好走。
藍水村曾是個漁村,人口不多,日子過得和美。
一切都終結在十五年前的那個可怕的晚上。藍水村被一夥海匪燒殺洗劫之後,就荒廢至今。自那件慘案之後,這裡就成了蓮花縣的禁忌之地。蓮花縣的孩童們但凡不好好吃飯睡覺,都會被大人唬嚇著說:“再不吃飯睡覺,就送你來藍水村。”
石水鳳曾聽石老爹提起過藍水村,但卻不知為何,石老爹從不准許她來這裡。
石水鳳打量了下四周,所見之處皆是斷壁殘垣,雜草叢生,曾經的屋舍雖門扉破敗倒地,但那些敞開的庭院以及院內小屋虛掩的窗,仍在等待著主人歸來。
十幾年前,經歷那場浩劫的人們早已沒入黃土,他們曾經的恐懼與絕望,不甘與痛苦,都隨那場大火燃燒殆盡。
如今,只剩下碎石瓦塊,破屋荒草,孤零零地風雨裡,期期艾艾地哭訴著,憂傷地衝洗著那些傷痛的斑駁。
石水鳳被眼前凋敗荒涼的景象深深感染,心裡不禁幾分慼慼然,轉頭望向身旁的蕭暮雲:“蕭大哥,你說,當初那個晚上,這些鄉親該有多麼絕望,何況裡面還有那麼多孩童!那些孩子。。。。。。”
說到這,她有些哽咽,話噎住了喉嚨。
蕭暮雲擰緊了眉頭,嘆了口氣:“據說當時無一人生還,待海郡衛駐兵趕來時,這裡已是一片火海。”
石水鳳疑惑:“海郡衛?難道當時縣衙的人沒來嗎?”
蕭暮雲搖搖頭,“當年的縣令大人不知去見什麼貴客,並不在縣衙,而海郡衛的孫將軍剛到此任職不久,按常理,海郡衛在沒得到縣衙請求援助之前,是不能隨意離開海郡駐紮營地的。所以,那晚海郡衛趕到時,已經為時過晚。”
說著,他已下馬,行至一面毀壞的矮牆處,指著上面,“水鳳,那也海匪在這村裡猛攻不下,就放火燒村,你看那牆上還依稀可見當年那燻黑的痕跡。”
石水鳳心內不禁感嘆,“難道當時就沒有人幸運地逃出來嗎?”
蕭暮雲無聲地搖搖頭,輕嘆一口氣,“水鳳,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