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拜祭2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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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雲護在張大人的官轎前面,他無意地轉頭,餘光瞥見石水鳳與於展源一路上開心地閒聊。雖在人群之中,仍看著是男俊女靚,十分亮眼。
蕭暮雲回過頭,壓下心底那股突兀而起的失落,卻聽見身邊張挺在與王堅喪氣著臉抱怨道:“哎呀!老王!這回倒好,都聞著兔子味兒來了,傻狍子賴著沒走,這回又跑來個笑臉狐狸。”
王堅假裝沒聽懂,“哪裡?哪有傻狍子?哪有笑面狐狸?”
蕭暮雲看了張挺一眼,“這裡就數你最像傻狍子!”
王堅和周圍的人都噗嗤笑出來。
張挺大方臉紅了下,羞惱著指著王堅,“老王你笑啥?!那笑面狐狸說的就是你!”
人們說著話,往後山去,大家都發現頭頂的烏鴉群好似一直在為他們引路。
藍水村後山有一大片墳地,一開始是幾代人的祖墳。在發生那場滅村慘案之後,所有村民們的屍體都被草草地安葬在這裡,因為當時村民們死於非命,有的身受多處致命刀傷,有的身首異處,這些還算幸運的,至少能知道姓名身份,自己的墳頭上還能立一塊寫著自己名字的木牌。
最慘的要數那些屍身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的人,無從知道其身份,更無法將其歸入自己祖墳,只能獨立地埋在一個土包裡。還有那些幼童,與自己母親的屍體因為大火的高溫,都粘黏在一起,由於母親的身份無法確認,連帶幼童也無法確認,所以,只能隨意立一塊無名木牌,成為了無法與家人團聚的野鬼。
當年,藍水村慘案被草草結案。縣衙派人過來時,已是第二天晌午,那時,作惡的海匪早已大模大樣毫無阻礙地離開了作案現場。留下一片破碎的狼藉,那些因貪婪、醜陋的人性帶來的殺戮與兇殘,卻並未湮滅於烈火之中。
這悲痛與仇恨,沒有人能忘記。
在這藍水村的後山坡上。年復一年,風吹雨淋,那些墳頭上只偶爾有村民前來祭掃,每個墳頭上的青草都高出了寫著名字的木牌。
在這些密密麻麻的墳頭木牌中,鴉十三身著雪青色道袍,翩然立於其中。他面上仍舊戴著青面獸的面具,看不清楚神色,也不明瞭他的意圖。
而石水鳳就是從他背影裡看見了悲傷和孤寂。他此時站在這裡,就好像一個孤兒守著破碎的家,他想要走進去,可這個家已經被徹底摧毀了,根本沒有了門。更沒有人。
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他還是個幼童,眼睜睜看著身邊的親人、鄰居,一個個死於非命,連他自己也險些葬身這片火海。
十五年後的今天,他這個唯一的倖存者,只能獨自面對,獨自與傷痛告別。
張挺、王堅剛想上前,將他請開,被張縣令使眼色制止了。
所有人見鴉十三手執骨笛,開始徐徐慢慢地吹奏起來。
那彷彿是一首漁村小調,旋律中洋溢著收穫的喜悅,充滿著家人相聚的溫馨,滿載的漁船盪漾在深藍海面上,月光微醺伴著夜幕的晚風,籠罩在船的甲板上,照亮了所有人臉上的笑容。
燈火搖晃,一家人守在桌旁,孃親在用針線仔細縫補漁網上的破洞,兄弟姐妹幾個擠靠在一起,吵著讓孃親講個新故事,孃親一邊笑,一邊先編起故事來,斜靠在角落裡的爹爹,微眯著眼睛,漸漸傳出疲憊而沉重的鼾聲。桌角下的貓咪正專心啃著吃剩的魚骨,不遠處的潮湧聲攪和在風裡,彷彿自遠方飄來的歌聲, 又彷彿是孃親時常哼唱的古老調調。
“出海捕魚哩~漁民尋寶哩~風浪波濤不怕哩~”
“漁網結實哩~船要開得穩哩~海要走得真哩~”
“出海捕魚賺家計啦~遇危機時勇往直前啦~”
“夢裡歸故鄉啊~夢裡歸故鄉啊~夢裡歸故鄉啊~”
在場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