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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機場的路上,一路無語,好幾次在路口停下來等紅燈變綠時,他都想把那兩個字說出來:離婚。
但不知怎麼就是說不出口。半年之後,坐在他旁邊的這個女人讓他感到的不再是怨恨,反倒是一種可憐。
信上再說吧,他想。於是更加無話。直到把妻子送上飛機,他們之間僅有的交流是她進入航空港前那突然回頭的深深一瞥和他含義複雜的揮手送別。
四十分鐘後,他站在宿舍門口掏鑰匙準備開門時,突然被人從身後矇住了眼睛。
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誰。
“你怎麼趕得這麼巧?”進屋後他問嬋。
“第六感。”
“她剛走。就好像你手裡有張日程表似的。”
“你沒聽說過心誠則靈?”
“看來我心誠得還不夠,一點沒想到你會回得這麼快。”他在床沿上坐下來。
“你就是心不誠,”她從身後摟住他的脖子,“不如我,”她用尖尖的下額蹭他的耳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她優在他環邊輕聲訴說,“都快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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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將她從身後找過來,望著她的眼睛,“這一點你不如我。”
“怎麼不如你?”
“瞧,我想你已經想死了。”說完他身子一仰倒在床上,裝出死去的樣子,“你裝死!你是在裝死y她撲到他身上拍他,捶他,呵他的癢,捏住他的鼻子不讓他呼吸,他始終一動不動。最後,她沒辦法廠,他才閉著眼睛提醒她,“你不懂人工呼吸嗎?嘴對嘴的人工呼吸?”
“呀,你壞死了,你真的壞死了!”
李漢感到一雙滾燙的唇封住了自己的嘴。
“你不該讓她走。”後來她對他說。
“我沒讓她走。”
“可你也沒攔她。”
“我為什麼要攔她?”
“我也說不清,就覺得你不該讓她走。”她嘆了口氣,眼神幽幽的。
他心頭一緊,兩眼死死盯著她,不知她說這話是否又是一次預言?
這天晚上,淺沼告訴他,那個德國人又回來了。他在電腦前坐等到後半夜,一無所見。
慕尼黑 20O9年1月18日
這回艾哈德不再堅持由他確定見面地點了,他答應飛到慕尼黑來見巴克。
“凝芬堡,美女畫廊,下午三點。”巴克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當時艾哈德正在科西嘉島上一座拿破崙·波拿巴時期的古堡裡與薇拉調情。他放下電話,走回那張據說是拿破崙妹妹用過的婚床前,在薇拉的豐臀上拍了一把:
“收拾一下,跟我去慕尼黑。”
“真的?”薇拉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們去見一個人,一個奇怪的傢伙。”
“我才不管什麼奇怪的傢伙呢,我只想去慕尼黑。”
“那就快點,我打電話讓克勞斯機長做好準備。”
艾哈德的DC——l0上午九點就在施特勞斯機場專供私人飛機使用的跑道上落了地,他這樣做是要討薇拉的歡心,想讓她儘可能多的見識一下慕尼黑。
一下飛機,首先去看的是坐落在步行街上的聖彼得教室。但凡是到這個無處不見教堂的僧侶之城來的遊客,沒有不光顧這座比科隆大教堂還早建六十七年的“老彼得”的。何況顏拉說她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離開“老彼得”,看看時間還早,艾哈德又帶薇拉去看路德維希二世的施萊斯海姆宮。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使藏拉目眩神述。
從施萊斯海姆出來,他們又乘上事先已租好的車,前往此行的目的地。
三點鐘,他們準時趕到凝芬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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