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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上海訪問爸爸。我為他們拍照留念。
當時黃山還沒有纜索,黃山管理處交際科的人建議僱轎子抬上山,爸爸堅決不肯。我們只是請園林服務處的老宋幫拿行李,招待所的5號女服務員小程攙扶纏過小腳的媽媽,一行5人從前山登上玉屏峰,在宿舍式的&ldo;文殊院&rdo;住宿。下了三天雨,無法出行。其間得到了兩個好訊息:國際桌球賽中國得冠軍,加加林坐飛船上了天。
天氣放晴後,我想上對面的天都峰,爸爸要同行。老宋說:
&ldo;去年你們畫院裡的畫師來遊玩,兩位老先生都沒有上天都峰。你老人家興致真好!&rdo;
媽媽纏過小腳,只能留守。64歲的爸爸卻勇敢地完成了他的心願。他下結論說:
&ldo;凡事只要堅忍不懈地進行,即使慢些,也終於能獲得成功。&rdo;
爸爸欣喜之餘,做了一首詩以記其事,題為《遊黃山欣逢雙喜》:
結伴遊黃山,良辰值暮春。美景層層出,眼界日日新。
奇峰高萬丈,飛瀑瀉千尋。雲海腳下流,蒼松石上生。
入山雖甚深,世事依然聞。息足聽廣播,都城傳好音。
國際桌球賽,中國得冠軍。飛船繞地球,勇哉加加林!
客中逢雙喜,遊興忽然增。掀髯上天都,不讓豐一吟。
&ldo;不行不行!爸爸你怎麼把我的名字寫上去了芽選&rdo;我抗議。
&ldo;那不是很好嗎?正好押韻。&rdo;
&ldo;不要不要!我要你改別的字!&rdo;
爸爸看我如此堅決,就提起筆來,把&ldo;豐一吟&rdo;三字改為&ldo;少年人&rdo;。
&ldo;不讓少年人,這下可以了吧?&rdo;
&ldo;好!這樣才好!&rdo;
爸爸在1961年5月11日寫的《上天都》一文的末了就用上了這首詩。
當時的黃山有一件事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們到&ldo;西海&rdo;去,走得熱了,脫下毛衣,拿在手上。老宋說:
&ldo;不用帶走。就放在這裡路邊,回來拿。&rdo;
&ldo;???&rdo;
我們表示極大的懷疑。但老宋的表情讓我們放一百個心。遊了西海回來,毛衣真的還在原處!
那時遊黃山的人很少,不,我們一路簡直沒有碰到遊客。管理人員的素質也是一流的:路不拾遺。如今我們如果也這樣做,毛衣早就飛了。那是因為人民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旅遊業興旺發達。而其中自然良莠不齊。或許有人還認為我們是把毛衣丟棄了。你別說&ldo;不可能丟棄&rdo;,就在我寫這段文字時,在報上看到一條訊息,說一個溫州人上大學一年級,家裡給他帶600雙襪子,用一雙,丟一雙。我們那些蹩腳的毛衣自然早就可以丟了。
總之,黃山留給我極好的印象。
同年9月7日,爸爸隨上海政協參觀團去江西,到了南昌、贛州、瑞金、井岡山、撫州、景德鎮等地。大受教育。回來寫了四篇文章以記其事。
1962年3月爸爸又到北京。5‐6月間爸媽和我遊金華。爸爸也有文記其事,但沒有發表。爸爸逝世後我在他的一本小冊子上發現有這樣一則記載:
&ldo;人民文學&l;花不知名分外嬌‐‐‐金華遊草&r;(62&iddot;7&iddot;18)&rdo;
我曾致函人民文學,要求寄回該文,得覆信說找不到了。雖答應再努力尋找,卻不再有下文。
1963年3月